張顯峰一手拄着劍,單膝跪在地上。
頭上的道簪已然破碎,污蓬垢面、甚是狼狽。
頭發披散着,一縷縷鮮皿從他口中流淌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張顯峰都如此狼狽,韓絮就更不用說。
此時他身上籠罩着金色的光芒,應是緊要關頭使用了金光咒護體。
但明顯可以看出...
這道金光咒耗費了他全部靈氣。
金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不多時,這道護體金光便伴随韓絮靈氣的消散轟然破碎。
沒有一丁點靈氣的韓絮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身體的傷勢也随之顯現了出來。
滿身浴皿,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見狀,我立馬快步上前,掏出白潔贈予我的蠱王為韓絮療傷。
打開盒子的刹那,小蠱王“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從嘴裡吐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液體,很快便止住了韓絮身上流淌不已的鮮皿。
張顯峰這時稍稍恢複了些許元氣,目光深邃地望着我低聲道:“李殇,那妖王相柳已然出世,想必你應該已經知道一切的始末了吧?
”
“憑借我的能力,最多也就能給你和絮兒掙脫一些時間。
”
“趁着馬宗寶還在陵寝前阻擋相柳,趁着這個機會快跑吧!
”
“待絮兒醒來後,告訴他!
今日以後他就是沖虛觀的掌門。
”
“遇事萬不可沖動行事!
”語落,張顯峰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兇厲,使勁全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架勢...這眼神...
實在過于熟悉。
他這是要準備行兵解之法了!
我沒想到,相柳的實力竟會這般驚人。
竟然會逼到張顯峰這位天師都要采取兵解之法。
可相柳當初就連李策都無法徹底擊敗,隻能選擇鎮壓。
縱使張顯峰使用了兵解之法,想必最後也肯定無法徹底消滅他。
最多也就是給我們留一些苟延殘喘的時間。
待相柳恢複以後,天下間将無人可以與之匹敵。
想到這,我立馬攔在了張顯峰面前,眉頭緊鎖地勸阻道;“張天師,這相柳乃是絕世妖王,縱使你使用了兵解之法也未必能消滅他。
”
“這件事,還是交由我來辦吧!
”
“……”
張顯峰一臉錯愕地望着我:“交給你?
你有什麼良策嗎?
”
我搖頭苦笑道:“沒有!
”
張顯峰瞪圓了眼,臉上露出态度凜然的神色,怒斥道:“那你裝什麼英雄!
難道你要讓我眼巴巴的看着你去死嗎?
”
我哆嗦着嘴唇,臉上露出沉靜的神色,回駁道:“張天師,這相柳曾經被我李家老祖鎮壓過,就是憑借他手上的谷雨劍靈,當下交給我,準沒有錯!
”
語落,我便将谷雨拽了過來,解釋道:“這少年正是我李家老祖李策手上的谷雨劍靈!
”
“什麼?
”
張顯峰聽我這般解釋,頓時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望向谷雨細細打量了起來。
谷雨略顯尴尬的對着他笑了笑,輕聲說了句:“張天師...您與曾經的鄭天磊天師很像,他當初面對無法匹敵的邪祟時,也和您此時一樣...”
“接下來的事,就按照李殇說的辦吧。
”
“若是我們二人不敵,您再出手也不遲。
”
“……”
“鄭天磊?
”
谷雨話音剛落,張顯峰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個川字。
不過很快,便收斂了戰意。
閉眼打坐了起來。
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