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陽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谷大師揚名海外,絕對是第一流的宗師,連他都解決不了的麻煩,自己一見面大包大攬,很有點自己比他厲害的意思,當下急忙請罪,表示自己沒那個意思。
“我明白的,你是個好孩子。
你不要誤會。
”一谷大師語氣很和藹,“我自然認可了你,便是待你跟小玉一樣,你們都是我孩子,在我這裡你不必拘束。
”
葉少陽點點頭,心中很是感動。
一谷大師靠在沙發上,歎了口氣說道:“當年解放前後,華夏有一大批身負傳承的人去了港台東南亞,其中就包括法術界的精英,可以說走了至少一半。
之後大陸十年沖擊,很多傳統丢棄了,而東南亞一直重視傳統,傳承還在,時至今日,可以說東南亞的法術界整體實力,并不弱于大陸内地。
”
葉少陽點頭說道:“我師父以前也這麼說。
”
一谷大師笑道:“我知道你是道門奇才,不過你不要小視東南亞法術界,我一谷當年縱橫東南亞,也是有些手段的,若是年輕二十歲,我倒是想跟你一争高下……”
原來拐彎說這麼多,是為了裝逼……不過這個葉少陽也能理解,所有年輕時候牛逼過的老人都是這樣,尤其是看到青年才俊的時候,不免想要裝一把,免得被看輕。
葉少陽當即很嚴肅地說道:“師父這話說的,就算是現在的你,我八成也不是對手的,何況二十年前。
”
這個馬屁果然收到成效,一谷大師開懷笑起來,擺着手說道:“不要捧我。
老夫聊發少年狂,随便感慨一下而已,你的事我聽小玉說過,就算年輕二十歲,其實我也未必是你對手……
我當年中的蠱,卻是一位極厲害的苗疆巫師用自己的皿所下,之後他便爆體而亡,我本也比斯無疑,能壓制蠱毒,活到今天,已經很不錯了,隻是偶爾複發,并無大礙。
”
葉少陽聽他這麼一說,也就明白了,這叫命魂蠱,是蠱術中最可怕的一種,是巫師用自己的精皿所下的蠱,自己先反噬而死,而種下的蠱毒,非得用他的皿才能驅除。
這就形成了一個死結:巫師已死,精皿失去活性,無法再使用。
這就好像有人臨終前用一組密碼寫了個東西,本沒打算讓人看懂,然後就死了,如果他是有心隐瞞,或者說是随便寫下的符号,那麼不管是再精明的密碼專家也無法破解。
不過,任何事情也沒有絕對。
葉少陽苦苦思索,猛然想到一個人來,眼前一亮,道:“師父,我有一個朋友,是苗疆大巫仙家族的巫靈信女,八成是這世上最懂苗疆巫術的人了,或許她有辦法也說不定。
”
他說的當然是覃小慧。
“巫靈信女……”一谷大師沉吟起來,目光閃動,說道:“她願意幫忙嗎?
”
“太沒問題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她經常在山裡,不好聯系,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我可以發個信息問問她,她看到會回的。
”
一谷大師緩緩點頭,“行,可以問問她,如果有辦法自然是好,沒有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是黃土埋到脖頸的人了。
倒不是很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