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着昏昏沉沉的腦袋,祝天佑漸漸恢複了意識。
身體被束縛着,手腳被綁的很結實,背後還綁着兩根不鏽鋼條,他試着動了下,沒有絲毫反應,甚至無法蜷起膝蓋,無法坐起。
西服還穿在身上,後背有些潮濕,耳邊可以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祝天佑睜開了吊着鉛陀似得眼皮,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
伸手不見五指的船艙,他勉強能看見自己正躺在浴缸中,水龍頭在滴水,而旁邊……一張笑眯眯的臉正看着他。
“喲,醒來了?
”
是那很礙眼的鴨舌帽!
祝天佑驚恐地看着田中,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他想開口說話,然而嗚嗚地嚷嚷了半天,被膠布貼着的嘴說不出一個字來。
“哦,差點忘了,你現在沒法說話。
”
田中伸出手,撕掉了他嘴上貼着的膠帶,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你,你特麼的是人是鬼。
”
不可能,心跳脈搏都他媽.的沒了,怎麼可能還活着!
祝天佑在心中瘋狂地想着。
聽到祝天佑的問題,田中明顯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假包換的人類,你我都是。
”攤開雙手,他坐直的身姿微微前傾,湊近了浴缸邊上,看着那黑暗中寫滿恐懼的雙目,笑眯眯地說道,“祝先生,可以請你配合我嗎?
”
經過了最初的恐慌,祝天佑已經冷靜了下來。
從金新月到亞丁灣,以一名華僑的身份在西亞走南闖北多年,他祝某人也非等閑之輩。
此刻他腦筋轉的飛快,分析着眼前這人究竟是仇家雇的殺手,還是尋财的綁匪。
如果是前者,這小鬼子應該不會廢話這麼多。
如果是後者……隻要出點皿應該就能擺平。
至于國際刑警?
以這人的手段來看,應該不像……
“你要多少錢?
”祝天佑緩緩地開口道。
“我不要錢,我隻需要十噸鹽。
”田中笑着搖頭,伸出了一根指頭。
“你放了我,我給你。
”
聽到祝天佑的話,田中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祝天佑狠狠地說道。
“你不相信?
我祝某人說到做到,從不食言。
”
“我從不信任任何人。
”田中笑道。
“那你說怎麼辦,就算你要,我從不可能給你變出來吧!
”
“很簡單,告訴我你的‘茶園’,還有‘化工廠’,我自己去拿。
”
祝天佑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着田中。
他的制鹽廠位于索馬裡和埃塞俄比亞的邊界,不但駐紮着百餘名武裝人員,而且還受到當地武裝的保護。
就算是老美的海軍陸戰隊,也不敢擅闖他的茶園和制.毒廠。
隻不過,田中眼中的自信,讓他有些摸不着底。
“怎麼?
祝先生舍不得?
”田中笑眯眯地說道。
祝天佑不說話,心中猶豫着。
田中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擰開了祝天佑正上方的水龍頭。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