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我有一家公司,很大的那種。
我很看好你的能力,如果你願意,可以來替我開車。
綠卡的事不用擔心,議員和我很熟...”羅伯茨吐沫橫飛地靠在副駕駛上吹噓着,那名頭戴紅布頭巾的司機嘴角叼着煙,倒也很樂呵地同羅伯茨聊着。
能移民到美國,對于這些生于地獄的人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事。
砰!
蛛網一般的裂紋擴散到車窗的邊緣,玻璃向雪花一般撲到了車内。
“shit!
”
羅伯茨立刻滾到了座位底下,伸出手抓住了方向盤,咬着牙忍住頭上被玻璃割裂的傷痕,将車停穩了下來。
原本臉上洋溢着笑容的司機,此刻腦袋、兇口上全是駭人的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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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體猛地出現了擺動,将毫無防備的難民們都掀到了地上,江晨一把拉住了身後的鋼條,另一隻手将驚恐地翻倒向車門口阿伊莎扯了回來。
貨車搖搖擺擺地在沙地上繼續前行了一會兒,幸運地沒有出現側翻,停了下來。
車廂内一片混亂。
女人們抱着頭,顫抖着,小聲嗚咽着。
從慌亂中站穩的男人臉上也寫滿了驚恐,将散落的行李抱在了兇前,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
毫無疑問,是IS的人。
那麼基本可以判死刑了。
“發生了什麼,該死...你還好吧?
”江晨咬着牙喘了口粗氣,将阿伊莎拉了起來。
阿伊莎看着江晨,很平淡地搖了搖頭。
她的嘴角挂着一絲鮮皿,可能是在摔倒時将嘴皮磕破了。
不過,沒有被甩出去已經是萬幸了。
“IS的捕奴隊,他們活躍在沙漠中,偶爾也會造訪村莊。
女人會被他們拉去當做性、奴,男人則會被殺掉或者被強迫拉入他們的隊伍......可以給我一顆子彈嗎?
如果保留貞潔而去,我可以去天堂。
”
“不行。
”江晨咧嘴笑了笑。
那笑容讓阿伊莎微微一怔。
“那我會為你祈禱。
”少女低垂了雙眸,那沾滿油污的黑發擋住了她的眼睛。
“準備戰鬥。
”尼克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戰士,早已将M27抄在了手中,咔的拉開了槍栓,貼在了貨車的門口。
不知道羅伯茨那貨怎麼樣了...江晨心裡不禁有些嘀咕,摸出了他那把11式戰術手槍,在尼克手勢的指示下迅速貼到了門的另一邊。
車廂内的難民驚恐地看着兩人,紛紛向後縮着,抱住了頭部,祈禱不要被流彈所傷,祈禱勝利的是這兩人。
遠處傳來了哒哒哒的機槍聲,不過這些子彈并沒有打到車上,而是放向了空處。
載着機槍的豐田皮卡停在了貨車的邊上,幾名蒙面的士兵端着步槍從車上跳了下來。
“我投降!
”羅伯茨很熟練地雙手抱頭,爬出了副駕駛的位置。
他很清楚自己的戰鬥力,不拖後腿都已經很勉強了。
那名IS士兵一看是白人,臉上立馬一陣狂喜,回頭向長官叽裡呱啦地喊道,然後惡狠狠地照着羅伯茨臉上就是一槍托,将他抽翻在地。
“搜索後面,快!
”那名長官扛着AK,走到了羅伯茨的面前,然後咧嘴獰笑了下,露出了滿口打白牙。
羅伯茨擡起頭,用快要哭了的表情笑了笑,結果回應他的卻是直接當面的一腳。
“拉上車,換贖金!
”長官招呼着身旁的小弟,将羅伯茨架了起來,拖向了豐田皮卡。
聽到這句話,羅伯茨暗暗松了口氣,這夥人看來不是從哈迪塞鎮追來的。
如果讓這幫惡魔知道自己是逃跑的人質,沒準這會兒自己都被砍掉四肢拍視頻了。
隻要沒死,就還有機會。
兩名端着AK的士兵走向了車廂後面,臉上的表情很輕松,說說笑笑地掀開了車廂後面的布簾。
這是個肥缺,雖然抓捕的奴隸并不是他們的财産。
然而就算他們事先挑個“享受”下,又有誰會懲罰他們呢?
在門外空放了兩槍,很滿意地聽着車廂内部傳來的近乎嘶啞的尖叫聲,兩個惡魔相視一笑。
然後右邊的男人将AK握到了左手,撐着台階率先爬上了貨車。
貨車中是一雙雙恐懼的目光,再沒有什麼比恐懼更能激發暴虐的情緒了。
這位殺人如麻的恐怖-分子臉上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獰笑。
一隻大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北極熊一般的力量将那脆弱的脖子直接咔的一聲扭斷。
江晨則是更加直接,揮下的手臂向鐵錘一般,将前面那人的腦袋砸的貼在了地上,斷了氣。
畢竟是兩倍常人的力量。
“我從貨車側面繞到車頭,去救羅伯茨。
你在車尾吸引下他們的注意,小心機槍。
”說完,尼克便迅速地跳出了車外。
江晨晃了晃微微酥麻的右手,剛才他本來是打算用手槍握把磕碎那人的腦殼的,卻沒想到是小臂錘到了那人的後腦勺上。
不過效果是一樣的。
看來還是得學習下格鬥的技巧,一直靠蠻力還是有點勉強了。
江晨歎了口氣,然後抄起了地上的AK,跳出了車外。
跳出車外的江晨端着AK便拐出了車尾,對着皮卡上就是一頓亂突突,一時間打了那群恐怖分子個措手不及。
此時羅伯茨還沒有被拖上卡車,想起的槍聲吓得拖着他的恐怖分子趕忙将他丢在了一邊,然後抓起腰間的步槍就開始還擊。
機槍的槍口調轉,機槍手扣動扳機毫不含糊地向江晨傾瀉出了火力。
狂暴的氮氣從江晨的右臂吹出,将那些子彈盡數擋下。
“那是什麼玩意!
”趴在車後面的長官狼狽地爬起,将頭伸出掩體看了眼江晨的位置,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不知道!
子彈打不穿!
”機槍手面目猙獰地扶着機槍,想要憑借火力撕碎江晨,然而卻是徒勞。
咔!
子彈打空了。
兩旁的副手趕忙掏出了AK向江晨射擊,為機槍手換彈争取時間,然而就在這時,側面射來的子彈卻是精準的将他們盡數擊斃。
尼克端着M27,開始了攻擊。
江晨的氮氣裝甲也逼近了極限,借着尼克出其不意的火力,擡起了AK就是一頓亂射,打不打得着人就無需他操心了。
至于那點後坐力,對于他25的肌肉強度來說幾乎可以忽略。
“該死!
把那個白人拖來當人質,起來!
”那個長官被兩人的火力壓的擡不起頭,向身邊的人吼道。
那名靠在沙坡旁邊的士兵也是慌了,見怎麼也打不着那個躲在車引擎後面的尼克,反而被他打死了身邊的兩名同伴,于是便伸手抓向了羅伯茨。
然而,回過頭的他看到的卻是黑洞洞的槍口。
“fu-ck-U”羅伯茨惡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此刻他的手中,正握着從尼克擊倒的屍體上撿來的手槍。
那名長官見到羅伯茨的異動,急忙将AK對準了羅伯茨,然而側面傳來的沖擊卻是将他向炮彈一樣轟出了10米開外。
瞬間爆發的沖擊力,幾乎震碎了他的每一寸肋骨。
江晨收起了右手快要過熱的氮氣裝甲,然後看着車廂後面捂着腹部奄奄一息地機槍手,擡手便是補了一槍。
“老闆,沒事吧。
”尼克走上前,伸手拉起了趴在地上的羅伯茨。
“shit,真尼瑪的疼死我了。
”羅伯茨捂着青腫的臉,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然後歪了歪頭向江晨問道,“那家夥死了沒?
”
“估計兇骨斷了吧,死不死都一樣。
”江晨聳了聳肩道。
“幹得漂亮。
”羅伯茨擡手向那長官的腳的方向補了兩槍。
那個趴在地上的男人嘴無力的開合着,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怎麼辦?
”尼克上前檢查了下那輛豐田皮卡,“汽油還夠大概200公裡的路程,我們可以自己前往提克裡特。
”
“就這麼辦。
”羅伯茨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貨車旁,取下了挂在一旁的備用油箱和水箱,那是他們原來車上的。
“那些難民呢?
”江晨看了眼貨車的後方,随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