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危機如同瘟疫一般,席卷了整個歐洲大陸。
現在還不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然而此刻站在柏林的街道上,即使沒有那襯托衰敗的烏雲,也能明顯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寒冷與蕭索。
即使正處于營業時間,弗裡德裡希大街那鱗次栉比的商鋪,門前也是人迹罕至。
店主紛紛在門口打出了減價促銷的标語,然而即使是如此,也難以吸引那些錢包幹癟的顧客走進店内消費。
有的店鋪幹脆關上了大門,比如位于弗裡德裡希大街角落的那間諾輪咖啡館。
古香古色的木門與青綠色的蔓藤飾物,從那高腳凳到古樸的書架,無不彰顯着神秘而典雅的文藝複興氣息。
如果是往常的話,這裡通常會坐滿歇腳的遊客,或者是在附近讀大學的文藝青年。
然而此刻,這家店卻早早地挂上了歇業的牌子。
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過。
就在這時,一位穿着灰色風衣的人,走上了這條街道。
她低着頭,帽檐的陰影擋住了她的眼睛,就如柏林随處可見的失業者一樣。
站在店鋪門口親自攬客的店家沒有看他一眼,畢竟沒人會認為他會走進哪自家的店鋪消費。
這種人應該去酒吧,隻有那裡才是失業者的歸宿,在經濟形勢一片低迷的當下,整個德國隻有啤酒賣得最好。
然而他并沒有走進酒吧,而是拐過一道彎,走向了關門歇業的諾輪咖啡店。
三長兩短,他輕輕叩了叩門。
“今天歇業。
”木門的背後傳來了店家不耐煩的聲音。
“我來自黑夜。
”帽檐下的女聲沉穩而帶着點點嘶啞。
那聲音很好聽,如果隻聽聲音的話,她應該是個美人。
“夜莺?
”
“不,是幽靈。
”
暗号全部對上。
門背後傳來開鎖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咖啡店的木門打開了,門背後是一位已經開始謝頂的中年店主。
在店主躬身迎接下,風衣女走進了咖啡店内,摘下帽子挂在了牆邊的衣架上。
她的名字叫莫妮卡·蓋勒,不過這個名字在她成為“幽靈”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用過了。
在成為境外特工之後,她們都會以代号代替名字,而她的代号,名為格尼薇兒,來自某個神話傳說。
“需要我把空調打開嗎?
”咖啡店的店主問道。
“不用了,我不會在這裡待很久。
”莫妮卡搖了搖頭,環視了眼店内,“這裡的裝潢不錯,你們花了多少錢?
”
“大概幾十萬歐元?
反正不是很貴。
”店主笑呵呵地說道。
莫妮卡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停留,而是向着咖啡店内的最深處走去。
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坐着一位中年斯拉夫人面孔的男子。
當主意到莫妮卡後,這位中年男子起身很紳士地鞠了個躬,邀請她入座。
這裡是克格勃的據點,在德國問題上,這還是雙方第一次合作。
“很高興認識您,格尼薇兒小姐,需要我點杯咖啡嗎?
”中年男子很紳士的說道。
“不用了,斯芬克斯先生,我不會在這裡停留太久,可以直接進入正題嗎?
”莫妮卡搖了搖頭,坐在了他的對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