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望去,一串串拖拽着尾焰的空投艙墜落在丘陵背後的平原,就好像魔幻題材電影中的地獄火,而那些從鋼鐵廢墟中蘇生的戰士,就如穿過地獄之門的騎兵,在跳躍的火花中,收割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夜晚的冷風嘩嘩的刮着,螺旋槳下的風尤為猛烈,說話基本隻能靠吼。
站在米8直升機的艙門口,任由狂風将頭發揉成雞窩,江晨正舉着軍用望遠鏡,眺望着數公裡外烏克蘭第11炮兵旅的慘狀。
那天晚上,在尼科拉耶夫上将的宅邸中,江晨代表星環貿易與普金達成了秘密協議。
以一千億盧布與一座使用期五十年的軍事基地的代價,星環貿易介入了這次烏克蘭内戰。
從那天之後,他便在娜塔莎的陪同下前往了俄烏邊境,住在了邊境上的軍事基地。
先是接見了頓涅茨克共和國的臨時政府,又與他名義上的雇主巧克力大亨握了個手。
這一個星期過的很惬意,江晨幾乎每天都會扛着一把,乘着直升機去附近的山上打獵。
身為江晨的安全顧問,娜塔莎自然也得跟着他到處跑。
就在她懷疑他是不是來旅遊的時候,江晨突然提出了一個相當過分的要求。
這次不去山上打獵了,去邊境那頭散散心。
對于如此接近烏克蘭政府軍,娜塔莎自然是極力反對。
星環貿易的作戰計劃隻有兩個俄羅斯人知道,她顯然不是其中之一。
雖然她的任務是全力配合江晨,但在她看來,這可不包括陪着他胡鬧。
然而江晨哪裡是那種聽勸的人,擁有俄羅斯總統親自授予權限的他,根本不需要經過娜塔莎的同意,直接向軍事基地申請了這次飛行任務。
軍事基地的負責人也就是将他的請求上報了下,很快便得到了批準的答複,然後一架直升機和兩名飛行員便在停機坪就位,随行的還有四名阿爾法特種兵。
無奈之下,娜塔莎隻得跟着江晨登上了米8直升機。
冒着被打下來的風險穿過了俄烏邊境,米8貼着森林與山麓的邊緣避開了雷達,抵達了現在這個位置。
當然,直升機最近也隻能開到這裡了,飛行員說什麼也不肯再往前一點。
這種炮兵旅往往配備有高射炮和雷達車,經驗告訴他這裡已經相當接近雷達掃描半徑,再往前一點,就是瞎子也能發現這裡有架直升機。
江晨隻能用望遠鏡湊合一下,沒法近距離觀摩星環貿易軌道空降兵的首戰。
不過經驗顯然沒有告訴那位毛子飛行員,第11炮兵旅根本沒有打開雷達瞄準的機會。
這才十分鐘,整個旅已經被這意料之外的襲擊給打垮了,子彈在空中亂飛,爆炸的火光接二連三的閃爍。
烏政府軍士兵用手中的倉促還擊,卻依舊無法扭轉注定的戰局,一個接一個地死在軌道空降兵的槍口之下。
僅有的兩輛裝甲車被單兵火箭筒毫無懸念地擊穿,扛着火箭發射管的卡車被黏式炸彈炸成了鐵渣,堆積在地面的彈藥架接二連三的殉爆,在平原上綻放出一朵朵橙紅色的西蘭花。
第11炮兵旅的結局已經注定,再看下去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坐回了直升機内,江晨将手中的軍用望遠鏡丢給了正看着遠處發呆的娜塔莎,笑着打趣道。
“是不是很壯觀?
”
手忙腳亂地接住了江晨扔來的望遠鏡,娜塔莎從呆滞中清醒了過來,舉起望遠鏡看向了遠方的戰場。
她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戰争。
那裡的戰鬥基本已經結束了,隻剩下零星的抵抗與輕描淡寫地補刀。
在建立軍事基地之前,星環貿易沒有收容俘虜的條件,也沒有接受投降的打算。
至于日内瓦公約,那玩意兒隻能約束下正規軍,對于他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