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A組B組全部失聯,C組米勒中士确認陣亡。
”
坐在大使館辦公室中,聽着耳邊傳來的彙報聲,張友傑握着電話的手指略微有些顫抖。
五條人命,二十多人被俘虜,原本毫無懸念的行動,居然會敗得如此徹底。
毫無疑問,這将成為繼豬灣事件之後,中情局所蒙受的最慘痛的損失。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依舊待在湖城的李忠平正等待着他的指示。
“是總參的人下的手嗎?
”
“應該是。
”李忠平沉聲道。
深呼吸了口氣,張友傑沉吟了片刻,開口下令道。
“......計劃終止,撤回來。
”
雖然很遺憾,但是行動已經失敗了。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駐上京美國使領館就會收到華國國院的問詢函,然後緊接着華國方面就會召開新聞發布會對美方表示譴責。
面部肌肉不斷顫抖着,張友傑的心中在滴皿。
“那個埋得暗線呢?
”李忠平指的自然是策反的那個苗軍。
原先他們的打算是,如果華國方面軟禁江晨,就用苗軍幹掉毫無防備的老刀,然後将被軟禁的江晨帶出來。
不過計劃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華國似乎用江晨當誘餌做掉了AB組的特工,有八成的把握是出動了駐紮在附近的PLA部隊。
緊接着,負責關押人質的C組也遭到了PLA狙擊手的攻擊。
情報洩露了嗎?
CIA竟然會被總參那幫智障擺了一道。
深吸了一口氣,張友傑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
既然失敗已成定局,減少損失才是現在所需要考慮的事。
“做掉他,他我的臉。
另外......做掉他之前,讓他做掉老刀。
”
“是。
”
張友傑挂斷了電話,捏了捏酸澀的鼻梁,随即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
苗軍從未想過自己會去當兵,更沒想到自己會被編入情報科,在畢業後被調入總參。
成為一名見不得光的特工。
要說理想的話,他想成為的是他小叔那樣的商人。
或者簡單的來說,他想成為的是一名有錢人。
然而事情不是他想怎樣,就一定能怎樣的。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他想考入望海大學,攻讀商務系,畢業後下海經商。
他很努力。
也确實努力出了成績。
他依稀記得,全家人圍在一起查分數的那時。
父母臉上喜悅那的表情。
然而在填報志願的那時,他和父母卻是發生了分歧。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父母會用着幾近哀求的語氣,好說歹說着讓他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填報了上京國防大學。
原因無他,無非是父母對兒子前程的關心。
“你爺爺的老戰友現在是個上将。
憑着家裡的關系,你要是填了國防大學,走從軍這條路子絕對前程似錦!
”
“經商?
你知道你小叔那會兒多苦嗎?
飯都快吃不起了!
你以為經商那麼好做的?
”
“爸媽是為了你好......”
最終,苗軍選擇了從軍這條路。
很諷刺的是。
選擇了現在這條路,他實現夢想的方法,隻能在退役後給有錢人當保镖。
當兵發不了财,搞後勤的話還有點油水可以撈,在征兵辦當文職也有機會撈點,但搞情報的話......真要是發财了那還有點危險。
父母的“苦心”,讓他走上了這條他根本不喜歡的道路。
他曾試着讓自己去喜歡上這種生活。
可當他發現,無論自己做的如何努力,獲得如何出色的表現,所有人都會将他的晉升歸功于那層關系的提攜,而自動忽略掉他所付出的汗水。
确實在那層關系的幫助下,他确實一路升的很快。
24歲便進入了總參。
他的父母在飯桌上也隻會感概他爺爺那老戰友是個貴人,而選擇性地忽視了他兒子在青海特種兵訓練基地拉練的時候,甚至差點死在了那裡!
“吃點苦?
幹什麼不吃點苦?
那是應該的!
”如果苗軍想要抱怨些什麼,他的父親肯定會如是“安慰”道。
吃苦?
相信沒人介意吃苦,如果是為了自己所熱衷的事業。
然而現在,他隻感到了一種折磨。
事實證明了,任何被強迫的愛都不是真愛。
于事業如此,于國亦是如此。
哪怕各種冗長的思想彙報模闆他都已經熟記于心,哪怕跟着所有人一起宣誓的時候他能毫不猶豫地說出那句他根本就沒當回事的誓言。
一百萬美金?
錢當然誘人,或許這倒不是最吸引他的。
一張綠卡,一張通往自由世界的門票......他心動了。
自由。
不得不說,那東西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即便他因為得不到而詛咒過,即便因為過還算可以而自我安慰過.......
即便在茶餘飯後,他總是和戰友們坐在一起,罵着美國佬不是個東西。
“苗先生,相信你一定遵守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李忠平微笑道。
“老刀已經死了。
”苗軍路旁的野草,喉嚨動了動,開口道。
“是嗎?
那麼恭喜你。
”李忠平松了口氣,然後微笑着從兜裡摸出了手槍。
由于太過突然,以至于苗軍沒有反應過來。
“為什麼?
”咽了口吐沫,苗軍艱難地說道。
“上帝,會帶給你無上的自由。
那麼苗先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