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新泛亞合作元帥江晨,我是來自非洲聯合酋長國的使者,紮裡亞酋長。
請允許我代表杜阿芒大酋長,向您送來最崇高的敬意,以及象征着友誼的禮物。
”
語氣中不卑不吭,紮裡亞微微附身,江晨能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那絲傲慢,雖然他很仔細地藏在了謙卑語氣背後。
嚴格意義上來講,非洲大陸所面臨的狀況要比泛亞地區好得多,幾乎整個歐洲,南北美洲東部,中亞南亞部分地區的幸存者,都逃到了那片大陸上。
被這些幸存者們帶去的不隻是技術,還有勞動力,以及戰場遺留下來的裝備。
如果不是因為非洲人本身的惰性,以及活在當下及時行樂的傳統,可能非洲大陸早就已經成為了戰後至今最繁榮的土地。
然而他們幹了什麼?
北非洲聯盟,也就是現如今的非聯酋,與南非洲聯盟打了起來。
将南非洲聯盟趕到了馬達加斯加島上之後,非聯酋内部大大小小的部落們又自己打了起來。
而南非洲聯盟更奇怪,在看到自己的宿敵亂成一團之後,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卧薪嘗膽追上去,而是松了口氣,開始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問題在議會中打得頭破皿流。
所以楚南說的沒錯,他們現在就像一隻臃腫而虛弱的巨人,守着一座全世界都垂涎不已的金礦。
如果不是NAC的人口不高,恐怕消化不了這麼龐大的土地,現在江晨連這位使者都不用見了,直接派一支部隊過去“探探路”就可以了。
在會面中,紮裡亞将他的請求,重新複述了一遍。
包括對于奴隸的需求,以及願意對每名奴隸的開價。
“如果你們不願意合作,我們隻能選擇與南方的獨裁者們打交道了。
他們的開價還比你們稍微低一點,但我們對他們的實力非常擔憂,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足夠強大的合作夥伴,能夠源源不斷地為我們提供奴隸……”紮裡亞說的吐沫橫飛,似乎笃定江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将同胞賣掉一樣。
這是每個人的思考慣性,很多人總是将自己的屁股習慣性地帶入進對方的角色去。
在紮裡亞的眼裡,沒有任何部落酋長會拒絕這麼劃算的買賣,然而他所不了解的是,來自文明社會的江晨本身就很反感低效且不人道的奴隸生意,何況将“同胞”當成貨物賣到非洲去,這已經突破了他的底線。
不過江晨沒有立刻翻臉。
就在剛才,聽着紮裡亞酋長的侃侃而談,描述着他們的部落究竟是多麼富庶,江晨突然腦袋裡靈光一閃,眼睛微微動了動,微笑着開口說道。
“你們要開發的土地面積大概多大?
”
“兩千萬畝,位于維多利亞湖沿岸。
”紮裡亞酋長用炫耀的口吻說道,“從五十年前開始這片區域就被荒廢了,現在我們決定将那片荒地開墾成農田。
”
很像一個酋長該有的風格。
但很可惜,坐在他面前的不是某個部落首領,而是一名商人。
“你們平均畝産多少?
”江晨笑了笑,繼續問道。
紮裡亞遲疑了下,有些困惑地看了江晨一眼,然後又與身旁的巫師交換了一下視線,最終再次看向了江晨,繼續說道。
“大概七百斤左右,有什麼問題嗎?
”
七百斤……
聽到這個數字,江晨不禁在心中搖頭。
果然,讓黑人種地是個愚蠢的選擇。
讓黑人去指揮白人或者黃種人種地,更是個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選擇。
他算是有些明白,這些黑人們為什麼能拿着一手好牌,最後卻打個稀爛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