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穆侯府。
此時的穆侯府一片喜慶,處處張彩挂紅,誰都知道這是穆侯府小侯爺的娶親之日。
這位小侯爺倒是沒有什麼可稱贊的,文不成武不就,相比他的父親,隻能說是虎父犬子。
不過今日往來的賓客盡是身穿朱紫的貴人,不乏其餘的勳貴,朝中的重臣。
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小侯爺自然不算是什麼,但是穆侯爺和他的親家卻是不一般。
穆侯爺雖然是出身貧賤,但是在軍中多有功勳,更是得封穆侯,尚是春秋鼎盛的年紀,深得皇帝的信任。
如今手握重兵,權勢極大。
而今日的親家則是如今的戶部左侍郎,也是當朝的重臣,這次可以兩家結親可以算是兩個派系的聯合。
小侯爺此時則是穿着一身喜慶的新郎衣服,在門外迎客。
“黃叔父來了!
快請,快請!
”
一個穿着紫色衣袍的老者哈哈一笑:“今日是元成你的大喜之日,叔父沒有别的可送,正巧前些日子得了一株海外的碧玉珊瑚,如今算是借花獻佛了。
”
一旁的禮使則是高喝一聲:“城北兵馬司黃中遠大人送碧玉珊瑚一株。
”
小侯爺穆元成連忙道謝,将着老者引進去門去。
不多時,一個個賓客接踵而來,小侯爺穆元成則是長袖善舞,來人隻覺得賓至如歸。
接人待物這一方面他則是絲毫沒有問題。
一個個賓客不免對着文不成武不就的小侯爺高看幾分,覺得此人或許也并非是犬子。
穆元成此時心中也極其得意,這些年一直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
他的武功天賦和父親差得太多,一直努力,卻也是看不到前路,不免得心中苦悶。
甚至在外人看來,有些喜怒無常。
直到前些日子被人點醒,他才是明白,他和穆侯府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之前的苦悶沒有太多的意義,而且既然在軍中超越自家父親很不現實,倒不如另辟蹊徑。
比如這次聯姻,實際上則是他主動向自家父親提出來了,就是為了借助嶽父家中的勢力,在朝上擴大穆侯府的力量。
一處遠方的閣樓之上,此時的王猛穿着鬥篷,遙遙的看着穆侯府的方向。
看着那個身穿着新郎衣袍的小侯爺,王猛的心神明顯有些不順。
見到殺身之仇的仇人,難免如此。
“大喜之日?
”
“也好,今天就讓你穆侯府喜事變喪事!
”
“不殺你,我意不平,心不順!
”
此時的穆侯府門前,一定官轎停了下來,緊接着便看到一個穿着墨色長袍,書生打扮的男子自轎子之中出來。
穆元成看到此人,頓時快步迎接過去,比之前面的幾個侯府貴人更加的親切。
穆元成臉上帶着笑容:“孔兄,想煞我也啊!
”
孔繼恩也是稍稍道歉:“實在是公務有些繁忙,是我來晚了。
”
穆元成微笑着,開口道:“不晚,不晚,而且以我等的交情,就是你這個文華書院祭酒來晚一步,我單獨在後院為你擺上一桌子有如何?
”
這并非是玩笑,兩人的交情極好,點醒穆元成的便是眼前的男子。
而且交情是一點,更重要的是人。
眼前的孔繼恩算得上如今大周朝廷之中的政治新星,天德十七年榜眼。
到如今不過短短數年,就已然是頗有成就,如今更是添為文華書院祭酒。
這個位置絕對是皇帝的親信才做的上。
孔繼恩連連說不敢,然後才是獻上自己的禮物——一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