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和嚴謹看到對方的消息,都暗歎一聲好巧。
嚴謹還想問點什麼,母親席琳已經喊她幫忙做飯了。
于是嚴謹說了一聲:“我媽讓我幫忙做飯,晚點再說。
”
就放下手機,去幫忙洗菜做飯了。
陳牧也便跟着嚴教授一起去了他家,有點小緊張,這開學第一天,就受到院長邀請可還行。
而且還是帝都大學的院長,太可怕了。
自己在電競上的這點成就,怎麼也不會受到這種大佬的特别關注吧,他的學生,可是有封疆大吏,有經濟學家,有大批潛力股呢。
回家的方式,嚴教授選擇帶着陳牧坐公交....
太樸實了,陳牧為華夏頂級學府的教授依然如此樸素而點贊,但是陳牧卻并不認同這種做法。
首先,這種國家級人才的時間非常寶貴,這樣雖然很樸素,但是效率很低啊。
還有就是對社會,未必是一個真正正面的向導,人類畢竟有一種叫做虛僞的特質。
很多人都喜歡說一套,做一套。
比如子貢贖人的那個故事,說是孔子的學生子貢花錢贖了自己國家的奴隸,然後國家的獎勵,選擇放棄獎勵,以顯示品行高潔。
但是孔子就看的很透,說你要是有獎勵不要,别人就不好意思要,但是又不舍得花錢救人,于是願意救奴隸的人,隻會越來越少。
陳牧也是這麼想的,要是帝都大學的經濟學院院長過的樸素,雖然可以得到很多好評,但是實際上隻會讓更少的人願意搞科研,現在什麼專業最火?
最賺錢的最火啊,不是計算機編程,就是金融建築啥的,社會上哪行工資高就去哪兒。
好評和道德,是養不活一個家庭的,人不能靠别人的稱贊活着啊。
所以,事實是相反的,科學家們日子越苦,好評就越多,但是日子越苦,願意搞科研的卻越少。
陳牧反而希望,這個社會的科學家有小鮮肉的高待遇,這才會真的讓科技蓬勃發展,進步飛快。
所以陳牧忍不住問道:“嚴老師,你怎麼不買輛車呢?
”
“怎麼,有蘭博基尼,坐不慣公交了?
”嚴教授玩味的問道,因為擔心陳牧跟自己女兒回來讀研有關,所以嚴教授也是十分重視,了解了一下他的生平。
知道陳牧這貨,在吃着龍蝦的時候,被抽到了一輛蘭博基尼,所以有些玩味的問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牧接着把自己的觀點又講了一遍。
嚴教授聽完,也是笑了出來,看到這個表情,陳牧知道,看來這波問題不大。
“你說的沒錯,我是學經濟的,對于你說的事情,體會更深。
國家窮困的時候,不管你過去的文化有多輝煌,别人都認為是落後的,野蠻的,而隻有富強起來的時候,别人才會真正尊重你。
”嚴教授感慨道。
“那?
”陳牧這就奇怪了,既然嚴教授也有這樣的看法,為何沒輛座駕?
“不是我沒車,而是我駕照沒考過。
”嚴教授誠實的回答道。
這話差點讓陳牧沒摔了,神特麼駕照沒考過啊,這理由絕了!
同時,嚴謹家裡,母女兩個正在做飯,幾個家常菜,嚴謹負責切好分盤備用,席琳負責下鍋。
“誰要來啊?
”嚴謹問道,以前回家,偶爾也會來客人,父母的交際圈還是相當之廣。
“不知道,你爸說他的一個學生,我也不認識。
”席琳随意的回道。
“學生?
”嚴謹覺得有些巧,但是也沒想到陳牧頭上,想想應該不太可能,老爸的學生那麼多,桃李滿天下,沒道理對一個大一第一天來的那麼熱情吧。
除非....他知道什麼了?
路上,嚴教授對于陳牧相當之關心,帝都的人實在是多,公交上兩人都是站着的,不過顯然嚴教授身體很不錯,站的筆直,一點都不覺得累。
嚴教授,這是加強對陳牧的了解,懷疑自己女兒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家夥長得就不像一個單身的。
嚴教授當年在那麼含蓄的年代,都能收到不少女生的主動追求,不要說這個年代了。
又高又帥本來就很危險,還有衆多才華技能在身,不得不防。
陳牧嚴教授兩人路上随便聊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不算大的四合院,但是在如今這個環境下,那就是大的離譜,要知道我帝都這個地段,附近都是七八萬一平米,而且還在以每月上千的價格瘋漲。
這種地段,你告訴我你住這兒?
過分了吧!
不過陳牧也不會說什麼,這本來就是陳牧希望看到的,越是對于國家科技有貢獻的人,就越是應該生活的好。
不然人們的夢想真就都是去當網紅明星了,學者科學家不該吃好住好,難道給運氣好的拆遷戶和暴發戶嗎?
人們對于貢獻大的人反而要求苛刻,一有小小的黑點,就好像十惡不赦,對于壞人卻隻要求放下屠刀,改過自新。
陳牧反而希望,住豪宅别墅的,都是袁老那種真正為人類做出傑出貢獻的人。
然而,其實這樣的四合院,真正的居住環境,并沒有想象的那麼好,絕對比不上現在的一些精裝修。
首先這個門,就非常的沉重古樸,看的出來,嚴教授推的都有些吃力。
進門以後,映入眼簾的是幾盆不知名的盆栽,地上是有着數百年曆史的青石闆。
進門左轉,終于能看見四合院的院子了。
面積很大,有一個木制的涼棚,旁邊擺着一套木制的桌椅,夏天的時候,在外面吃飯,應該會很涼快。
這裡的環境,說實話很樸素,跟富麗堂皇四個字,根本不搭邊,真正的價值還是地段和文化。
“爸,你回來了。
”
哦豁,當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的時候,陳牧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世界就這麼小?
是的,世界就這麼小,在知道嚴教授姓嚴的時候,陳牧就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奇怪的預感。
但是又不願意相信,這專業是自己選的啊,嚴謹又沒有提過一點建議,怎麼可能恰好就是她爸呢?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信,剛才聊天的時候,陳牧也不敢問啊,哪有剛認識就問人家兒子女兒的,不合适。
嚴謹剛出來,看見嚴教授正是歡喜,結果沒想到後面跟了一個熟人,當時就感覺一陣頭皮發麻,這是咋回事啊?
陳牧趁着嚴教授沒回頭,趕緊眨了下眼,然後把食指豎在嘴前,示意嚴謹,當作無事發生,淡定!
嚴謹也是反應的很快,雖然很震驚,但是畢竟她還提前知道陳牧在老嚴的院裡上課,實際上的心理沖擊,其實還沒有陳牧大。
“哦,介紹一下,這是我學生陳牧,這是我女兒嚴謹,你們認識嗎?
”嚴教授說話平淡如水,但是感覺字字珠玑,好像在暗示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