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慶功之筵
下曲陽城外的漢軍營寨,一派喧嘩歡快的氣氛。
下曲陽城破,張寶死于亂軍之中,大局已定。
至此,冀州黃巾的主力被全殲。
豫、兖,荊州諸州的黃巾之前早已被皇甫嵩,朱儁所滅,
如今冀州的黃巾主力又被殲滅,這一場聲勢浩大的黃巾起事算是告一段落。
為了慶祝這次下曲陽之戰和整個黃巾讨伐戰的勝利,皇甫嵩已經在一處大帳内擺下來了大宴,
下曲陽城中是戰後的一片皿腥景象,到處都是皿沼一般的土地和屍體。
自然不能當做設宴擺席之處,皇甫嵩便設宴于一處寬廣的大帳中,諸将齊至,歡呼痛飲,
衆将一來是慶祝這次下曲陽城之戰的勝利、
下曲陽之戰一結束。
黃巾教的剩下的殘餘勢力就是群臭魚爛蝦了,不可能再翻起來什麼風浪。
二來也開始希冀上戰後如何朝廷會如何封賞他們了。
因此氣氛也是格外輕松。
大帳外面左右兩邊分别點着八支巨大的火炬,映的帳内溫暖明亮。
内裡也是燈火通明。
大帳之内,數十盞油燈點起,燈火通明,士兵充當的臨時仆人侍從正在帳内進進出出。
把各式菜肴和酒水流水一般端上來。
陸天将張甯安置在了自己的營地之中,便匆匆趕來參加這一次的慶功宴。
這次慶功宴邀請了所有比六百石以上的文武将校。
包括陸天,傅燮,皇甫郦,劉備等一行人都在被邀請的行列之中,
皇甫嵩軍中以及原本冀州軍區的将校都會參與。
陸天也自然不可能錯過,這或許是他和這群人最後見的幾面了。
恐怕過不了多久,這批讨伐黃巾軍的将校就要各自奔前途了,尋找自己的出路了。
各人命運從此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或是入朝為郎拜官,或者像之前曹操一樣成為某地的方伯長官。
或者繼續被漢廷派去鎮壓其他地方的叛亂了。
再一次相見,就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了。
更何況再一次相遇的時候,可不一定就是并肩作戰的戰友了,反而可能是在敵對的陣營作為敵人了。
畢竟他的真實身份還是涼州一名領主,涼州羌叛的參與者。
皇甫嵩坐在中央,一臉笑意和人對飲着,
皇甫嵩如今剛剛鎮壓黃巾起義,聲望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可謂威震天下。
黃巾賊子一聞其名就被吓的心膽俱裂也不為過。
現在百姓中都在傳頌着一句歌謠:“天下大亂兮市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賴得皇甫兮複安居。
”
說的就是皇甫嵩保境安民的大功。
要不是皇甫嵩在長社擊敗波才,防止了黃巾軍北上旋門圍攻洛陽。
又是轉戰天下,平颍川,定汝南,克東郡,下廣宗,滅下曲陽。
一路連戰連捷。
這黃巾之亂還不知道要持續多少的時間了。
更不要說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内将黃巾軍給徹底地鎮壓住了。
這麼厲害的戰将,如今平了黃巾賊,怕是下一步就要被調到涼州繼續去對付北宮伯玉了。
到時候可能頭疼的就是北宮伯玉和回到涼州的陸天了。
雖然他希望北宮伯玉被削弱,他才有機會崛起涼州。
但是他可不希望涼州的叛軍被皇甫嵩給一鍋端了。
那樣對于他的領地發展還有自身的勢力發展而言,都隻有壞處,而沒有好處的。
隻有漢廷和叛軍維持一個平衡,他一個異人才能夠崛起其中的夾縫之中。
現在經過關東之行,他麾下武将謀士班底略微成型。
自身的實力更是突飛猛進,達到了先天武道宗師境界,勉強能夠和一些曆史武将抗衡了。
但是比起漢廷這樣恐怖大物,
這一次關東之行,真正讓他感覺到了漢廷的底蘊是多麼恐怖。
張角這樣智力達到99的頂級煉魂聖人,依舊被大漢龍廷活活困死逼死在廣宗城内。
不說漢廷,
哪怕比起北宮伯玉,陸天也都是天淵之别。
北宮伯玉麾下的湟中義從之恐怖,碾壓現在的他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酒宴之上。
陸天換下平素滿是皿漿的戰甲,換上一身雪白的儒袍,帶上高冠,腰間佩戴上了别部司馬的印绶。
頓時就從一個英氣勃勃的戰将變成了一位文質彬彬,帶着幾分書生氣質的士人了。
這便是三國之時候的士,文能提筆暗天下,武能馬上掌乾坤。
發展到春秋戰國時代,士這一階層已經壯大起來,他們憑借其才能積極參政,到處遊說。
各國諸侯對之多加以賓客之禮,或予以重用。
有些士人出将入相,縱橫捭合,諸子百家,變法争鳴,在七國之間遊走。
所謂得士者強,失士者亡。
而到了兩漢的時候,士這階級更加已經壯大了起來。
當然,東漢三國時期的士,絕非隻是書生,上馬能戰,下馬能書,才是一個合格的士。
就拿之前陸天所看見的程昱來說,就是這樣一個很好的例子。
在一般的人的眼中,程昱是一個智計百出的謀士,
然而當陸天真正地看到程昱的時候,第一印象卻是他更加像是個武将,
宴席之上,陸天舉起裝着葡萄美酒的酒樽,悶了一口飲盡。
他一邊回味着美酒的味道,心中卻是有些高興不起來、
他已經身經百戰,酒宴上不知為何老是回想起下曲陽城和廣宗那一片人間地獄般的場景。
這慶功宴雖然熱鬧,喜氣洋洋。
但是一想到下曲陽城内的場景,他還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甚至剛剛将張甯收服的喜悅也沖淡了許多。
皇甫郦看見了陸天的樣子,卻是哈哈一笑:“這慶功大宴可是不多見的好事情,子穹你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呢。
”
這次慶功之宴,都是軍中的熟人參加,除了巨鹿太守郭典還有他麾下的幾個将校之外、
都是前幾次在前幾次的軍議陸天都見過了的人物,
陸天所在的這桌酒席上的位置,人數不多,都是幾個熟悉的同僚,傅燮,皇甫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