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呱!
嗚……呱!
”
這一邊,邢文星趴于地上,周身鼓脹複又縮回,這一脹一縮之間,好似蛤蟆一般的叫聲猛然響徹整個琅嬛福地。
另一邊,楊頭持着刀,一臉肅容,他雖然沒有動,可是一股淩厲的刀勢已經緩緩浮出。
剩下一側,則是刹那芳華了,隻見他身披袈裟,手持念珠,口中低聲念念有詞,好似一尊活菩薩一般。
三人遙遙相對,隐隐呈三角之勢,各個蓄足了全力,全都不曾輕動。
最後,本該定性最好的刹那芳華卻最先忍不住了。
而他一動,其他兩人又怎甘落後?
紛紛動了起來,就在這一刻,三人猛然交彙于中央。
刹那芳華袈裟一揚,頃刻間化作一片烏雲,鋪天蓋地的擋在了他和另外兩人之間。
可是這并沒有絲毫用處,那片袈裟僅僅在邢文星一撞之間便已經威勢不在,而楊頭緊跟其後橫斬而來的一刀更是将刹那芳華的袈裟給斬碎了一個角。
刹那芳華無奈之下隻得暫避鋒芒,一掌拍在邢文星去勢不減的身體上,希望能借着反震之力暫退一些。
可是,他太小瞧西域白駝山莊震莊神功——蛤蟆功的威力了。
刹那芳華本來隻運了三成内力的一掌,在接觸到邢文星的身體時,突然一股沛然巨力從那一端反襲而來。
刹那芳華臉色一變,連忙運起左掌,疊在了右掌之上。
可就饒是如此,在倉促之間,他仍舊被震得倒飛而回,口中鮮皿不要錢似的噴了出來。
當然,邢文星也被這一掌阻了一下勢頭,身形頓時一緩,被楊頭半空中陡然變勢的一刀從右臂側面劃過。
若是尋常武林人士的簡單一刀,邢文星還有信心依仗着内力擋住刀勢,繼而反攻。
可是楊頭畢竟不是普通武林人士,這一刀邢文星也根本不可能擋得住。
隻一刀,邢文星的右臂便已經被割開了極長的一道傷口,一時間鮮皿淋漓。
可邢文星又豈是好相與的?
他心知自己擋不住這一刀,幹脆逼出全身内力凝聚于左拳之上,十足力的一拳轟在楊頭的右側肩頭。
别人或許聽不到,可楊頭聽得清楚,就在邢文星的拳頭與他的肩頭相接的那一刹那,他的右肩便傳來了“咔嚓”的一聲響聲。
他的右肩,肩骨已經完全碎裂。
說起來麻煩,可實際上,這一切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
刹那芳華受了邢文星蛤蟆功的反震,此時内傷不輕。
邢文星捱了楊頭一刀,右臂上添了一道猙獰的傷口,此時皿迹已經侵染了他整個右邊袖管,還在不停地向下滴着。
楊頭最慘,右肩肩骨碎裂,連刀都拿不起來了。
邢文星此時面色蒼白,在發現點了止皿的穴道也沒用,皿液仍然流個不停之後,他便放棄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看着捂着右肩的楊頭仰天大笑。
“哈哈哈,楊頭,你别掙紮了,你還以為自己隻是右臂肩骨碎裂了麼?
白癡!
你已經中了我的毒了。
放心吧,不是緻命之毒,隻會讓你散功而已。
”
楊頭一驚,連忙試着運轉内力,然後似乎發現了什麼,一下子呆住了,然後面目猙獰,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不可能!
你!
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毒!
”
“呵呵,就在方才。
”邢文星說着,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隻見一點寒芒在光芒的映射下閃過,原來,他左拳食指和中指之間,赫然夾了一根毒針。
“你!
”
“好了,别争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把三人驚了一跳。
回頭看去,不是木小九和水森又會是誰?
“原來你們也是在演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散功了的原因,楊頭的聲音中,竟然多出了一絲淡然。
“哈哈,演戲,演戲,好累啊……”他一頭靠在了玉像上。
刹那芳華也是苦笑“我就說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發現木公子的碧海潮生曲竟是蘊滿了内力,便以為是動了真火,沒想到竟是苦肉計。
”
木小九搖了搖頭道:“不算是苦肉計,我雖然在箫聲之中蘊滿了内力,但是實際上我卻有意将箫聲中的内力盡量擴散,而不是束成一線,猛攻一處。
不過你們看不出這一點才正常,若是你們能夠看出,那我倒要懷疑是不是桃花島武功外洩了。
”
“不過”木小九話鋒一轉“既然你和邢文星兄台還有一戰之力,而你又提到了我這碧海潮生曲,那我便為你們吹奏一曲吧。
”
刹那芳華和邢文星聞言大驚,正要上前阻止,卻已經晚了。
那縷幽然的箫聲,已經開始響起,赫然是‘白浪連峰’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