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九沒有理會那個馬賊,反而慢慢擡起了頭,任由小雨滴在自己的臉上。
“咻”的一聲,好像訊号一般,随着一個馬賊倒地,其餘十幾個馬賊紛紛倒地。
這些人可不是管三,刀槍不入,他們的硬功也就僅止于力氣大而已。
所以,此時箭矢一來,紛紛倒地死去。
木小九之所以沒有管這些馬賊,就是因為他看到了那些跟在農夫身邊,張弓以待的獵人們。
不是不管,是不需要管。
他一屁股坐到了倒在地上的管三身上,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之後,他突然開始無比的想念香煙這種東西。
“要是有支煙就好了……”
木小九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湧進來,看着有兩個沒有被射死的馬賊想要起身逃跑,卻被幾個農夫沖上去用鎬頭和斧子給打死,看着之前被他救了的那個農夫抱着兩個女人的屍體失聲痛哭——不對,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
“原來那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啊……”木小九呢喃着“我跟他們一家還真是有緣,可惜了,不是什麼好緣分,真是抱歉……”
說着說着,木小九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連番大戰、左臂折斷加上很重的内傷,以及内力的過度消耗,還有心情的激蕩,木小九其實早已經筋疲力竭了,如今終于沒了危險,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
再醒來時,一股草藥味撲鼻而來。
木小九感覺到自己似乎躺在一張很硬的床上,而且是躺了很久,因為自己的整個後背現在都是僵的。
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些人不會是拿石頭給我搭了一張床吧……”
正待翻身換個姿勢,木小九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有點不聽使喚,很酸,很重,好像是綁了一塊大石頭在上面一樣。
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是一處茅屋,自己應該還在村子裡,可能跟農夫一起過來的人裡,有鎮子上的醫師。
一旁的土竈上熬着藥,藥草的清苦味不斷的散發出來,聞起來很舒服。
而自己的左手上被打上了夾闆固定,此時連活動都費勁,倒是手指頭可以動了,不過也沒什麼屁用,自己又不抓癢。
木小九掙紮着挪了個地方,讓自己可以看到窗外。
外面的雨還在下,而且更大了,好像是一直沒停,不過也有可能是停了之後又下起了雨,畢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小夥子你醒了?
”
正在木小九思緒萬千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木小九擡頭看去,發現是一個穿着布衣的白胡子老先生。
“嗯,老丈是給我療傷的醫師?
”
那老先生摸了摸胡子“是啊,你現在感覺如何?
”
木小九苦笑着道:“我感覺很不好,全身上下都提不起力氣,好像被大石頭壓着一樣,很沉重。
而且這床太硬了……”
老先生有些哭笑不得的說:“有的躺就不錯了,村裡的房子大多都被燒毀了,總共也沒剩下幾間完好的,這還是村民們念着你的恩,特意給你讓出來養傷的。
”
木小九聞言一驚“那其他那些受傷的村民呢?
”
“别擔心,受傷輕的都已經搬遷到鎮子那邊去了,這邊沒剩下幾個人了,隻不過其他人都是兩個人一間屋子而已。
”門口,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響起,緊跟着,一個約莫有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跑了進來。
“唉,小夥子,别擔心了,你好好養傷就是了。
你先前和那夥人打鬥的時候,除了左臂之外,還受了很重的内傷,甚至内髒都有些微的損傷,要好好調養一陣子。
更主要的是,你内力透支過于嚴重,以至于經脈也有損傷,所以啊,安心躺着吧。
”那老先生安撫着木小九。
“勞老丈費心了,不知道我的傷幾天能好?
”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後可以下地行走,七日之後可以恢複成常人樣子,内力也能恢複,不過要是想像之前那樣高飛低走、與人搏擊的話,可能要等到半個月之後了。
”
木小九一下子傻了眼,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傷得這麼重。
但是沒辦法,如今也隻能認命了,而且他也不覺得後悔。
“如此,有勞老丈了,不知老丈怎麼稱呼?
”
老先生擺了擺手“我姓孫,你叫我孫老就是了。
”
……
七日之後。
木小九坐在茅屋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喝了一大口酒,一臉的得意。
就在他怡然自得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木大哥你又喝酒,是不是又想吐皿了?
”
“媽呀!
”木小九被這聲音吓了一跳,差點從石頭上蹦起來,好一會才恢複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