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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主辦者在樓上喝着他那杯奇葩飲料時,一樓的客人們已紛紛到“桌面”那兒拿起打印好的規則開始閱讀了。
封不覺……也不例外。
雖然他對猜數字的規則和玩法還是挺了解的,對“六數位、十數碼、可重複”的含義也很清楚,不過,作為一個辦事比較周到謹慎的人、以及一個閱讀癖,他還是饒有興緻地去讀了那份規則。
覺哥是個一目十行、且具有高超記憶力和理解力的人,他那經過訓練的頭腦無疑是非常适合這類遊戲對決的。
很快,他就将這份規則吃透……并開始在腦中拟定戰略了。
“嗯……假如是小靈或者歐陽笕來玩這個遊戲,估計優勢會更大吧……”封不覺站在那裡,心中念道,“這兩位都是數學學得比較精到、懂得運用、且記憶力過人的類型;就算是對上我,他們的赢面也在七成以上……”
覺哥在數學方面的能力,其實是比較一般的。
他要是肯使勁兒想……标準規則下的猜數字公式确是可以想出來的,但以前玩兒這個的時候,他就從來沒考慮過去列公式,因為他認為這個遊戲用推理的思路去解才能達到鍛煉腦力的效果,假如用公式去猜的話……就不是“推理”,而是單純的“計算”了。
可眼下,在牽涉到“勝負”的前提下,情況就不同了。
毫無疑問……在這場遊戲中,掌握“公式”的人會非常有利。
隻是……要想出這個“六數位、十數碼、可重複”規則下的最佳猜解公式來,也絕非一件易事。
倒不是說這個公式本身有多難,以大部分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的數學水平來講,隻要看到了正确的公式,即使不能理解。
至少也知道怎麼用。
然而……讓他們憑空“列出”這個公式來,那可就難了。
就好比我們很多人都學過高等數學,但能(在合适的時機)将其運用到生活中的人卻很少;又好比我們很多人都學了n年英語并考出了多少多少證書。
但在看英語電影時不看字幕依然會感到吃力、和英語國家來的人實際交流起來也有一定的困難……
也許,在學生時代。
當我們正在學習和接觸這方面的知識時,将這個“猜數字”的問題當成一道題目拿出來,還是有人可以解開的就是花上多少時間不好說。
又或者,具備着相當高的數學造詣的人,在面臨這個問題時,稍微考慮一下,也能想到最優解法。
可惜……在場的客人中,恐怕很難找出符合這兩項條件的人。
這一點。
主辦者的部下們在搜集這些人的信息時,自然也已調查确認過了。
因為遊戲的内容都是主辦者親自想出來、且早已決定好了的,所以,他的部下們肯定會避免去請那種“會在某個遊戲中占有巨大優勢的人”上船。
就好比如果主辦者想出了一個基于圍棋的遊戲,那他的部下們在決定客人名單時,自然不可能去請那種曾經有職業棋士背景的人來。
但……話又要說回來了,在客人數量有幾百個的情況下,終究……是會有漏網之魚的。
當然了,覺哥這種肯定不算;他之所以能冒充蔣道德,不僅是靠着“賭皇齋”的暗箱操作。
更因有伍迪用類似“催眠”的能力幫忙;要不然,像蔣道德這種上過好次報紙雜志的人物,他是怎麼也不可能冒充得了的。
不過。
其他的客人中,還是有那麼一兩個真正意義上的“漏網之魚”的。
而這些人又是怎麼出現在客人名單上的呢?
其實原因也不複雜……
主辦者的部下們在調查一個人的背景時,看的肯定是資料;比如“當過兵”,那由此可以推斷這個人至少會開槍、會開車;又比如“音樂學院畢業”,那就基本能認定這人在音樂方面的知識遠比一般人豐富。
以上這些,是一般情況;但是,“資料”上沒有的東西,就不太好推斷了……
還是以圍棋舉例:假設有一名客人,其個人檔案中從來沒有過正式學習圍棋的記錄、也沒有去考過業餘段位的記錄。
更沒有參加過相關的比賽及任何團體的記錄;但是,他通過别的方法學習了圍棋。
比如看書自學、網上自練、找隐居的高人拜師、或者被鬼上身之類的……類似這種狀況,主辦者的部下們自然就查不出來了。
今天。
這艘船上就有一個數學相當好的人在,而包括主辦者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點。
“值得慶幸的是……這一輪遊戲的過關名單有足足六十四人。
”封不覺很快便在腦海中拟定出了幾套戰略,随即就開始開小差了,“要說這二百多人裡有個别幾個人可以在短時間内想出最優猜解公式,那還有可能;但若要說有六十幾個人可以做到……那就太離譜了。
再說……這也并不是一個掌握了公式就必勝的遊戲,心理層面的博弈、賭博的技術、運氣……也都是非常重要的,而在這幾點上……”
覺哥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在面具下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暗道:“這幫水魚簡直就是一群提款機啊……”
…………
十分鐘,匆匆過去。
至此,大部分客人都已看完了規則。
本來那也不是什麼長篇大論的東西,一般人幾分鐘也就讀完讀懂了。
可是,卻沒有人去對決……
所有人都站着不動,沒有人敢去和旁人交流,更沒有人邀請别人去對決的。
很顯然……他們都在“觀望”,每個人都想讓别人先去充當小白鼠,而自己則站在一旁、通過觀察别人的對決來積累“經驗”。
“呵……和過去那些遊戲的場面差不多啊……”坐在高處看戲的主辦者,此時已喝掉了大半杯“紅酒煮甜面醬配山葵”,并用下面的人聽不到的聲音輕聲嘀咕了一句。
“少爺。
”西裝大漢a(即剛才送來飲料的那位)這時又上前幾步,彎下腰。
對主辦者道,“要不要……由屬下去給他們施施壓……”
“不必。
”主辦者回道,“我就是想看看。
還要過多久,才會有人注意到‘時間’在這場遊戲中的價值……”他頓了頓。
“哦,對了……”他說着,仰起脖子将杯中剩餘的飲料一飲而盡,再道,“再去給我弄一杯‘黃桃果醬配鴨肉慕斯佐土豆泥’來,要溫的,做得稀一點……還有,這次記得要插上小傘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