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被溺死在浴桶裡,季清甯沒有确鑿證據懷疑是煜國公府所為,但這回是她親身經曆,就是煜國公府要她的命!
更諷刺的是要她命的是煜國公府的人,救她的還是煜國公府的人。
小丫鬟小臉煞白。
京都權貴遍地,片瓦砸下都能驚着三五個權貴,馬車一路橫沖直撞,萬一又傷了什麼權貴,那真是要遭滅頂之災。
萬幸沒出什麼大事。
還是先回小院要緊。
怕季清甯不肯走,小丫鬟拽着她一邊往前一邊問路。
兩人誰也不知道她們走後,一中年男子走到馬車邊上,蹲下檢查馬匹。
煜國公府,書房。
煜國公坐在書桌前咳嗽。
兇口有傷,咳嗽時,一陣刺疼,他用手捂住。
門吱嘎一聲推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道,“國公爺,季少爺在街上驚馬了,被大少爺所救。
”
煜國公皺眉,擡頭,“好端端的怎麼會驚馬?
”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
煜國公就知是怎麼回事了,驚馬不是意外。
“這個逆子!
”
某躺在床上的三少爺後背蹿過一陣寒流,又寒又疼。
再說季清甯,和小丫鬟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到家。
本來驚馬就有些腿軟,又走了這麼半天,還沒有吃早午飯,主仆兩肚子餓的快前兇貼後背了。
管事的就在大門處,見她們進府,有些吃驚,“怎麼這麼狼狽?
”
畢竟驚馬了,束發有些淩亂。
管事的就是有點好奇,誰想到小丫鬟直接道歉,“柳叔,對不起。
”
突如其來的道歉,直接把管事的道懵了。
隻聽小丫鬟繼續道,“我家少爺昨兒不是砸傷了煜國公府三少爺麼,方才我們去煜國公府賠禮道歉,不料回來的時候馬突然發狂了,馬車毀了。
”
馬車是小院的,她們主仆進京直接騎的馬。
隻是季清甯沒騎過馬,不敢上馬,這才坐的馬車。
管事的嘴巴張大,半晌合不攏。
他們居然去煜國公府賠禮道歉?
是,撞傷了人是該登門賠禮,可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個什麼樣的主嗎?
躲都來不及,他們還往人跟前湊,不說馬車毀了,能全胳膊全腿的回來已經是萬幸了。
管事的忙笑道,“人沒事就好,馬車毀了不是多大的事。
”
這小院不知道堆了東家多少的好東西,随便哪一件都能換十幾匹馬車了,這樣的小院都舍得借,何況隻是一駕馬車,根本不值一提。
小丫鬟笑的眉眼彎成月牙,管事的看的舒心。
季清甯累的根本不想說話,小丫鬟扶着她下台階。
走了幾步後,季清甯突然停下,轉頭看向管事的,“柳叔,煜國公來小院賠禮道歉過嗎?
”
不是她不信小丫鬟的話。
實在是煜國公夫人和管事媽媽的表情告訴她,煜國公不是這樣失禮之人。
而季懷山和鐵叔經常不在府裡,沒準兒人家煜國公來過,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管事的看着季清甯,道,“我也不知道煜國公算沒算來過。
”
這話說的季清甯有點摸不着頭腦。
來了就是來了,沒來就是沒來,什麼叫算不算來過?
管事的也覺得自己用詞不當,解釋道,“我倒是沒瞧見煜國公登門,但那日小女從街上回來,瞧見煜國公騎在馬上看着咱們小院,不知道護衛和他說了什麼,然後就騎馬走了。
”
“小女回來與我說,我想煜國公既然沒進府,應該不算來賠禮,便沒和季老爺禀告。
”
起初管事的以為是有要緊事,煜國公耽誤不得才走的,既是誠心賠禮,肯定還會再來。
誰想到煜國公沒來,倒來了皇上擢升季老爺為刑部侍郎的聖旨。
這就難怪煜國公夫人會問她這事了,季清甯朝管事的道謝,然後就邁步下台階,管事的似乎還有話說,季清甯道,“柳叔有話不妨直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