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臨侯夫人低頭看着腳邊的信,伸手拿起,把裡面的信拿出來看。
信上寥寥數語,意思和晉臨侯說的一樣,若是她兒子死性不改,還觊觎溫三少奶奶,就讓溫玹打斷她兒子一條腿。
這封信看的晉臨侯夫人都神情恍惚,懷疑這信是不是她寫的,因為字迹和她的一模一樣,便是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來,難怪晉臨侯會深信不疑了。
晉臨侯夫人癱軟在地上,她不敢想象她寫的那封信要是落到晉臨侯手裡會掀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來,她已經忍了快二十年了,決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篑。
她隻盼着季懷山能早日回京,這晉臨侯府,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這邊晉臨侯夫人對威平侯世子心懷感激,那邊威平侯世子也在憂心晉臨侯夫人的處境。
晉臨侯不止心狠手辣,而且生性多疑,他不知道自己那封信能不能打消他的疑慮,但他能幫晉臨侯夫人的就隻有這麼多了。
再說溫玹和晉臨侯世子當街打架,還把晉臨侯世子吊在城牆上,一吊大半天,還朝晉臨侯世子射箭玩,這事傳遍了整個京都,茶樓酒肆,議論紛紛,這就是今日最好的下酒菜。
可禦史台就吃不下飯了,得趕緊寫奏折啊,這麼人盡皆知的事,又影響惡劣,不能不彈劾。
可這奏折不好寫啊,說晉臨侯教子無方?
拜托,滿京都都知道晉臨侯夫人是他用手段搶到手的,這是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這讓他們怎麼彈劾?
幾位禦史台在各自的府裡,提筆蘸墨、蘸墨、再蘸墨……
狼毫都蘸秃噜皮了,可就是遲遲下不了筆,根本無從寫起。
要麼别彈劾了,裝什麼都不知道,要麼把晉臨侯父子一起彈劾。
可晉臨侯是他們這些禦史得罪的起的嗎?
晉臨侯,他們是肯定不敢招惹的。
可溫三少爺,他們同樣也不敢惹啊。
以前他們禦史台可沒少彈劾溫三少爺,這是職責所在,再加上他們都了解煜國公的為人,煜國公是絕不會允許自己兒子揍禦史的,所以彈劾的有恃無恐。
可現在溫三少爺占理了,他們卻不彈劾過錯方晉臨侯世子,溫三少爺絕對會新仇舊賬一起算。
愁。
愁的頭發都揪掉了好幾根。
實在沒辄的他們湊到一塊商量怎麼彈劾好。
翌日,早朝。
幾位禦史彈劾晉臨侯世子好鬥,開玩笑不知輕重,連累溫三少奶奶清譽受損,該重重責罰,以儆效尤。
這已經是避重就輕到不能更輕了,不過還沒人能說什麼,因為這話是季清甯自己說的,溫玹也默認了,那禦史台就以他們的話來彈劾晉臨侯世子,季清甯和溫玹也不能說什麼。
滿京都都知道的事,皇上自然有所耳聞了,這回聽了禦史台彈劾,皇上看向晉臨侯,晉臨侯趕緊出列替兒子請罪,“皇上恕罪,是臣教子無方,犬子自打上回被溫三少爺吊在城牆上,就一直不服,這事臣知道,但沒想到他為了激怒溫三少爺和他比試,竟然會當街冒犯溫三少奶奶,被吊城牆上是犬子自找的,臣昨兒就登門和煜國公賠了不是,若犬子還死不悔改,吊他三天三夜,臣也無話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