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各個都想超七爺車~
睢縣賓館。
姜年洗了個頭發出來,坐在床邊熟練的把吹風遞給賀佩玖。
“爺爺跟爸爸到了?
”
“航班延誤,才上車在來的路上。
”
“那佼人懷孕的事你說了?
”
“嗯。
”打開開關,攏着一把黑發,“覺得不妥?
”
她搖頭,靠他懷裡,“沒,應該說的,爺爺早就盼着我哥結婚生子,特别是動了手術之後,總在擔心什麼。
”
“我擔心的是叔叔跟阿姨會不會答應生下這個孩子,畢竟佼人還在念書,加上黎姥姥剛過世……”
“年年。
”
“嗯?
”
賀佩玖偏頭看她,在臉上啄了下,“你昨晚夢見什麼,讓你這麼害怕。
”
“夢見你出事了。
”她如實說話,不去考慮那個帶着玄幻意味的夢是怎麼回事,反正夢裡的賀佩玖的确一身的皿。
回想起那個瞬間,就渾身發涼,心裡發寒。
“我不會有事年年。
”
俯身吻着她小嘴角,柔聲哄着,“那隻是夢,七哥在你身邊,會陪着你守着你護着你。
”
“還有夢是反的,年年。
”
……
隔壁房間。
郁佼人其實很累,身心俱疲,想要睡一下可一閉眼都是姥姥還在世那些畫面的重疊。
有跟姥姥撒嬌的,有跟姥姥埋怨的,也有吵架負氣離開摔門的,更有過世前上午在花園散步時姥姥拖着她的手說得那些話。
姜夙在旁寸步不離的守着,同時也在仔細回想,到底是哪一次擦槍走火的。
就算偶爾沒有避孕套,他也非常小心謹慎采取外射的方式,怎麼就……
“姜夙。
”
“我在這兒。
”他擡眼看來,郁佼人一叫他,整個神經都繃緊了,“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
”
郁佼人躺在床上閉目小憩,這幾日哭得太多,眼睛發腫,臉色發白,唇上沒有什麼皿色一臉倦怠。
“你……想要這個孩子嗎。
”
“不要瞞着我,實話實說。
”
剛小睡了大概半小時,看着似乎精神了些。
“佼人。
”姜夙蹲在床邊握着她發涼的手,緊緊捂着放在唇邊吻着,“我這年紀說實話的确想要孩子,但現在需要考慮的是你的處境。
”
“你還在念書,馬上大二,結婚倒沒什麼,如果生孩子你起碼要耽誤一年多的時間。
”
“你從小就喜歡設計,古老闆那邊也談好,大二期間可以抽時間過去跟着當實習生。
古老闆是你偶像,也是你夢想的職業,我真的不想因為這個事耽誤你。
”
“對不起佼人,是因為我得意忘形——”
這件事若放在平日,他可能會跟着勸勸郁佼人讓把孩子留下,但現在的時機完全不對。
讓她留下孩子這個選擇非常自私。
“姜夙。
”郁佼人看着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現在有孩子,照顧孩子的事多數都得你忙前忙後。
我還沒畢業,就算生了孩子耽誤一年也不會影響我什麼。
”
“但我不想因為生了孩子而放棄學業。
”
現在社會進步很大,在設計北院,大二,大三的學姐生了孩子繼續學業的不少,有的兼顧得很好,家庭學習兩不誤,但有些或是遇人不淑,婚後生活并不好。
她很喜歡姜夙,也想要跟他生兒育女,但她預想的是大學畢業後更加成熟穩重,可以擔任兩個角色的時候。
她很害怕,孩子的到來有可能摧毀将來的生活。
“我明白,佼人。
”姜夙鄭重點頭,“我尊重你任何意思,不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不會埋怨你。
”
“真的,我可以對你發誓。
”
交往時間約莫也是一年了,郁佼人當然清楚了解姜夙是個怎麼樣的人,她對他的話,任何承諾都深信不疑。
“我想睡會兒。
”賓館條件不好,沒有什麼大床房,雙人間的床更像單人間,她往右側挪了挪,“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
“好。
”
姜夙站起來,脫了外套,輕手輕腳的爬上床生怕碰到她。
……
話說另一頭。
燕家人得知郁佼人懷孕,對視一眼,眼神表達很明顯:七爺在在次被超車,這次還是親大舅哥。
自家爺剛和柳小姐結婚,孩子一事應該還得好事多磨,但完全不妨礙他們吃瓜的心以及八卦的積極性。
遠在關外柳家的燕薄詢是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
【四爺,郁小姐懷孕了。
】
看見這消息,燕薄詢還詫異了下,心想郁佼人懷孕怎麼把消息跟他說得,可馬上轉念一想——
燕四爺的壞心思就起來了,轉頭就給賀佩玖發了消息。
燕薄詢:【恭喜,馬上要升級做姑父了。
】
南方那邊雨水不斷,而關外着實的烈日烘烤。
他跟柳棠拿結婚證是有告知雙方家長的,燕薄詢尊重柳棠的意思暫時保密,想要把今年的世界總決賽打過以後在公布,免得各路粉絲腦回路清奇又編排些有的沒的八卦消息。
因為是柳棠的主意,燕家就是想要辦婚禮的想法也不得不被擱置,結婚證拿了長輩總要見見吧,就這樣回了關外。
柳棠去陪柳老太太說話去了,這會兒才回來,端着盤剛切的水果。
“薄詢。
”
燕薄詢是個比較宅的性子,前天,昨天柳家各路親戚來見柳家這位不得了的孫女婿,兩天腳不沾地的四處應酬一天,今天總算的了空有時間休息下。
“回來了。
”燕薄詢擡頭,看着翩跹而至的媳婦兒,眼風炙熱,嗓子眼發癢。
柳棠是個性子很分明的人,無事發生的時候,知性優雅,溫柔婉約,有事的時候風采飒爽,别具魅力。
柳棠挨着他坐下,瞥了眼拼圖,“拼了這麼多。
”
跟着媳婦兒回娘家,除了必備的各種奢華禮物外,還帶着他的拼圖,一副新的非常大,一下午已經拼出一個角。
燕薄詢盯着她,看着她婉約巧笑的模樣就克制不住的想吻她。
“跟奶奶聊得怎麼樣。
”
想歸想,偶爾還是需要克制的。
“嗯,奶奶一個勁兒的誇你。
”柳棠笑着看他,各路親戚上門,燕薄詢表現可謂是教科書級的。
嘴甜會說話,各路長輩,也不管是親的表的還是循着各種機會上門攀親戚的,反正見了人就叫。
聲音悅耳動聽,溫溫柔柔的叫人怎麼可能不讨長輩喜歡。
對待同輩或是晚輩,一改往日那般清傲,該拿的紅包必定不少,能誇則誇不能誇的就盯着人笑。
有好些個三親六戚的遠方表妹或者堂妹們,叫他盯得面紅耳赤。
要不是他跟柳棠結婚拿了結婚證,這些小妹妹指不定在腦子裡已經直行腦補百萬字大總裁小說。
“誇我什麼?
”
“就誇你……”她忽然湊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下,眉眼間羞答答的,像那院裡開的花兒,叫烈日盯得羞羞怯怯不敢仰頭。
“說我福氣好,找了你這麼個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丈夫。
”
面面俱到,八面玲珑于燕四爺來講不過是小菜一碟,連賀禦那種骨子裡冷辣暴戾執拗的人,在姜家長輩面前都能變得讨喜,他又怎麼可能做不到。
這下,他嗓子眼更癢了。
“這水果看着很甜。
”很僵硬的岔開話題,“我去洗個手。
”
沒一會兒洗手回來的人,繞到門口關了門,連窗簾都拉上還美名其曰:這時候的日頭最曬人。
柳棠回來時穿過院落,也覺得這陣日頭曬得睜不開眼。
“媽媽說,你喜歡吃西瓜。
”這個媽媽自然是燕夫人,自打結婚,燕夫人沒少在兒媳婦面前數落自己兒子。
什麼挑嘴,事兒多,矯情難伺候。
“家裡人特意挑的,又沙又甜,你來嘗嘗。
”用果叉叉了一半兒,遞給靠攏的人。
夫妻之間,甜蜜一些也沒什麼。
所以,看着要坐下的人,忽的俯身而來,她也是隻是驚了下沒有躲,越發羞答答的剜他眼。
“甜嗎。
”柳棠問,眼裡有期待。
“甜,你買的?
”
“嗯。
”
“既然是你買的為什麼要說是家裡人買的,怕不好吃?
”他貼的很近,勾人的桃花眼豔色灼灼,嘴角捋出抹不羁随性的笑,呼吸融在空氣裡好像濺出了火星子。
“你買的,我都喜歡。
”
眸子暧昧熱辣,把魂兒吸了進去。
“薄詢……”柳棠聲軟怯怯的喚他。
“你嘗過嗎,西瓜。
”
“嘗過,很甜才買的。
”夏季,燕薄詢最喜歡的事兒莫過于又沙又甜的西瓜榨汁,吹着冷氣在書房裡無人打擾,悠然的拼拼圖。
“棠棠。
”
“嗯?
”
“我可以吻你嗎。
”他往前湊近幾分,熱辣的呼吸吹在她額角,燙的整個肌膚都火燒火燎。
“你比西瓜還要甜。
”悅耳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偏頭,啄了下額角,“嗯?
能吻你嗎,燕太太。
”
柳棠哪裡拒絕得了他,嬌羞的一點頭,他薄唇便壓上來。
又熱又急的氣息将她包裹,她整個人就有點迷糊起來。
“棠棠,郁小姐懷孕了。
”
“嗳!
”她一個恍神,“佼人姥姥不是……”
燕薄詢越吻越急,從嘴角到脖頸,一路吻下的煽風點火,輕紗長裙的拉鍊被退下。
“我,我沒洗澡。
”她推搡下,身上都是汗不太舒服。
“不要緊。
”燕薄詢哄着,頗為急不可耐,“如果你想堅持,我們直接去浴室。
”
“可現在……”太陽還沒落山,雖在自家看可不比兩人獨處時自由随性。
“棠棠,我想跟你有個孩子。
”
這話一出,柳棠就頂不住了,徹底的繳械投降,還主動抱上他脖頸,貼在耳邊低低的說了句。
“那你快些,離晚餐時間不遠了。
”
“嗯。
”
燕薄詢忽然覺得,超車打擊一下賀禦也是件非常不錯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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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恩恩愛愛,就有人在挨罵受苦,譬如‘搞出人命’的姜夙。
簡單的賓館房間裡,一家人聚了個整整齊齊,姜夙站在邊角,兩隻耳朵皿紅,差點被爺爺給擰了下來。
“你糊塗啊,真是糊塗啊!
”
“佼人還在念書,你怎麼就能做出這種事來!
你有沒有想過佼人的處境,有沒有考慮過佼人的未來。
”
“我一向覺得你懂事,哪兒想到做出這種糊塗事來。
”姜老盯着姜夙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兩腳直接踹死他得了。
姜夙是始作俑者,所以始作俑者沒有話語權,除了在旁安靜的接受挨罵外,任何反駁都會惹來更多的不愉快。
“佼人,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姜老看向郁佼人滿眼都是抱歉,“孩子,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爺爺都支持你。
”
“你還年輕,有錦繡前程,爺爺希望你能先考慮自己在考慮姜夙和我們好嗎。
”
郁佼人一直沒說話,眼圈卻為此紅了。
姜老跟姜懷遠到了之後,先責罵姜夙,在考慮她的處境和想法,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想要孩子強迫她的任何意思。
看着姜老就聯想到自己姥姥,如果在世,得知她懷孕該多高興啊。
“姜爺爺,謝謝您。
”
“一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反正你記着,完事莫要委屈自己以自己優先。
你看看你現在瘦了這麼大一圈,不管孩子的事怎麼處理,佼人你都要先顧好自己身體。
”
郁佼人沒什麼精神的點了下頭,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回去了。
今晚是葬禮的第二天,要守夜。
暴雨在午夜時分才略微有些消停,小了不少,順着房檐滴答滴答的往下墜。
午夜的時候殡儀館工作人員送了宵夜來,條件不好煮的面條,油星子很少,白白的,裡頭有幾根菜葉子味道實在不好。
郁佼人被哄着吃了幾口又開始嘔吐,實在是難以下咽。
郁閱川跟黎筱在一旁看着心疼,但又沒辦法。
“怎麼孕吐的這麼厲害。
”姜老在旁邊看着忍不住嘀咕。
姜年看着也是憂心忡忡,問姜老,“爺爺,有什麼辦法沒。
”
“唉,沒辦法。
”姜老歎了聲,“當年你母親懷你的時候也孕吐得很嚴重,聞不得太刺激的味道,開始幾個月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消瘦很多。
”
“還是你姥姥自己做了些果醬,用來泡水喝才稍微緩解一些。
”
“做的什麼果醬,難做嗎。
”姜年想,或許能找姥姥讨教一下,做一些來給郁佼人。
懷的是自己小侄子,又是最好的閨蜜,哪裡忍心看她這麼受苦。
“每個孕婦口味不同,不知道對佼人有沒有用。
”
夜裡守夜都是親近的人坐在一堆兒,聊些話題,若不是之前吵架,搶遺産什麼,這會兒黎家人應該坐在一起的。
不遠處的姚玲一直在觀察郁佼人,她也是懷過孕的人,總覺得郁佼人這症狀看着很眼熟。
似想到什麼,手肘抵了下丈夫黎爍。
“老公,你說郁佼人是不是懷孕了。
”
守夜難熬,他又是至親可沒機會去打盹偷懶什麼的,又沒人願意跟他們親近,實在無聊拿着手機在鬥地主。
“什麼懷孕,你瞎想什麼。
”黎爍眼皮都沒擡,“姐夫多嚴厲你不知道嗎?
大姐懷孕得不容易,所以兩人特别寵佼人,不會發生這種事。
”
“可我看着很像,我懷孕的時候也是一到吃飯時間就吐得最厲害。
”
“姐夫是醫生,佼人要真的懷孕能讓你看出來。
”黎爍嗤笑聲,想她真的是天方夜譚,不知道怎麼生出這種想法來。
睢縣這個小鎮還在發展中,很多人的思想還處于保守階段,如果郁佼人未婚先孕的事情一傳開,這十裡八鄉的人指不定怎麼編排造謠。
何況黎姥姥葬禮都沒處理好,懷孕的消息傳開,郁佼人估計就沒臉見人了。
姚玲沒在說什麼,可眼神還是透着狐疑。
“明兒下葬後,房子的事你一定要去争取。
”
黎爍眉頭一蹙瞥她眼,“一定要去争?
咱們現在日子過得不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想要什麼都能自給自足,當年出去創業,大姐,母親沒少給我支持幫助,鄉裡的老房子能賣多少錢。
”
“你懂什麼!
”姚玲沖他翻了個白眼,“我争的是這個麼!
我争的是保險!
母親是病逝,之前黎筱給母親買了保險,份額很大,母親是病逝你知道保險公司要賠償多少麼!
”
“你還惦記着保險?
”黎爍瞬間覺得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當初給母親買保險的時候你還沒嫁過來,而且保險費是大姐和姐夫付清的,就算有賠償也是他們得,跟咱們沒關系!
”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他的意思是姚玲是懂了,不僅不想争保險賠償,連房子都不想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