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剛下班,正打算去公司樓下攔一輛出租車送我回家,沒想到沈北執會派司機專門到公司門口攔我。
然後司機就将我一路開車送到了港城大學旁邊的一條繁華商業街,将車停在了一家酒吧的地下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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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頗具格調的清吧,剛一進門就能感覺到強烈的現代氣息。
沈北執早就坐在卡座裡等着我,五顔六色的鐳射燈光明明滅滅地落在沈北執的俊臉上,沈北執穿着一身休閑的黑襯衣黑褲子,整個人透露着一種慵懶随意的喪氣感,卻莫名吸引人。
這個人一貫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我以為他這一輩子可能就是西裝革履一本正經地和辦公桌打交道,和數不完的商業合同面對面。
卻沒想過,僅僅是換了一身行頭,沈北執帶給我的視覺沖擊會呈幾何倍增長。
沈北執這個男人,竟然可以和酒吧這種頹靡的氣氛融入的這麼好。
我笑着走上前,将手提包放在卡座裡,朝他笑了笑:“沒有想到,沈總竟然會約我來這種地方,真是新鮮。
”
沈北執伸手打了個響指,而後就有一個服務員走上前來,在我面前放上了一杯雞尾酒。
應該是沈北執讓人給我特調的,猩紅的酒液盛放在棱角玻璃杯中,我可以清晰地在杯壁上,看見上面倒映着的,我的面容。
沈北執将酒杯朝我面前推了推:“今天約你來這裡,是有驚喜要給你。
”
沈北執說完,眼神看向了一邊,我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迷離的燈光下,有個女人的身影緩緩闖入我的視線。
是溫甯玉。
此時此刻,她正坐在吧台上一杯一杯灌自己喝烈酒。
我登時就瞪大了雙眼,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沖上去制止她,這個女人是瘋了嗎,她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呢,這個喝法,她是想喝死人嗎!
我剛想上去制止她,沈北執卻拉住了我的手。
“冷靜點,你呀,說了你多少遍了,怎麼就不能改改你這個性子。
”
“她懷着孩子呢,怎麼能這麼喝,我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着急開口。
可沈北執卻淡淡看我一眼,端起桌子上的雞尾酒抿了一口,話音淡淡的,好像在我讨論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她肚子裡的孩子,誰也保不住,隻能怪那個孩子投錯了胎。
”
我以為沈北執的意思是沈俊博不要這個孩子,所以誰也保不住這個孩子。
可是不管怎麼來說,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我的肚子裡也曾經待過一個小生命,沒人比我更能體會到失去親生骨肉的那種痛徹心扉。
我掙紮道:“放手,你不救她,我救,我不可能看她尋死!
”
沈北執知道我性格執拗,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牛脾氣,索性也不阻止我了,松開了手放我去。
我走到溫甯玉面前,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酒杯:“别喝了!
”
溫甯玉已經喝得有些高了,醉的雙眼朦胧地擡頭看我,隻是沒有預料中的怒不可遏,溫甯玉看見是我,竟然還樂呵呵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