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換成任何人,突然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脅,說自己心裡不慌,那肯定不可能。
意識到我進了圈套,那一瞬間,我幾乎全身僵硬,好像連皿液都被凍得凝固住了,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害怕。
隻是那個時候,我還是拼命地在心裡告訴我自己,我要冷靜,我不能自亂陣腳,我要忍住。
于是哪怕我已經快要被吓軟了,我還是用指甲狠狠掐着掌心,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我看向顧欣然:“欣然,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想要我死。
”
我一直都以為,就算顧欣然遭受再大的打擊,再不信任我,至少......至少還應該保留着一點我們當初的情分,我和她認識這麼多年,好了這麼多年,一起哭過一起笑過,我是什麼樣子的性格,會做什麼樣子的事情,我以為顧欣然都會明白的。
可我沒想到,她會變成現在這個喪心病狂的模樣。
這可是顧欣然啊,是在我印象裡,永遠都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笑得十分天真純潔的顧欣然,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可是顧欣然搖了搖頭,看向我的眼神無比平靜:“不是我要你死,是其他人,我隻不過是幫她把你約出來而已,接下來你會交到她受傷,她是殺是剮我可就管不着了。
”
看着眼前逼近的刀鋒,我努力将脖子往後仰了仰,逼音成線:“顧思音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
聽到這個問題,顧欣然頓了頓,旋即眼底都亮起了光。
她笑了起來,笑得瘋狂又可怕:“哈哈哈......你問我她能給我什麼好處,喬以荷,她能讓沈俊博娶我,這還不夠嗎。
”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的心髒忽然一痛。
我明白了,顧欣然不是瘋了,她隻是太愛沈俊博了,為了可以和沈俊博在一起,她已經喪失了理智,完全淪為了顧思音的玩具。
顧思音利用她對沈俊博的癡迷,來對付我,傷害我。
很快我就被身後的人帶走了,我擡頭去看顧欣然,顧欣然并沒有打算跟我一起走,隻是目光平靜又淡然地追随者我。
而後下一秒,我看見她低頭從兜裡掏出手機,背過身将手機放在了耳邊,也不知道是在和誰打電話。
街邊停着一輛黑色的SUV,我剛被帶到車邊,馬上就從車上下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将我拖拽上了車。
好在他們雖然一路都沒有将刀從我的脖子上拿開,但是他們并沒有捂住我的眼睛,我可以看清車外的一切。
我眼睜睜看着這輛車穿過街頭馬龍,略過操場,路過高樓大廈,最後開向南山,停在了南山的一塊荒地上。
這塊荒地我可太熟悉了......這不就是當時沈北執和沈予安的爸爸搶奪的那塊地嗎,後來我拿到了競标書,這塊地也就歸到了沈北執的手裡。
我甚至還為這塊地最終要怎麼用,想了許多詳細的規劃。
誰能想到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不過短短幾個月,沈家大廈已傾,許東白和沈予安失蹤不見,而我也在這個時候,被人綁架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