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棟沒有走,他在樓下等着我,見我打扮好了自己,他沖我微微一笑讓我上車。
從别墅開到公司的路并不遠,秦子棟卻開得很慢,快到的時候他問了我一句話,“喬以荷你全都想清楚了嗎?
現在我要帶你走還來得及。
”
我沖他微微一笑,平靜地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全都想好了。
”
我已經看見了。
我的手機隻要一打開,就會收到每一個平台來的消息,我和沈北執的新聞已經鋪天蓋地地蔓延開了。
不要說是沈北執和沈俊博了,這是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應該都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個绯聞很簡單,内容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張配圖,就是昨天沈北執在遊輪上親我的那一張照片。
照片拍得非常清晰,完美得拍出了我們兩個人的側臉。
至于故事會怎麼編,也沒有人會在乎,所有人隻在意的是我和沈北執之間的關系。
我昨天費了這麼多的心思,才讓喬雨漫相信沈北執和顧思音之間的關系,就是想要造就他們之間的绯聞。
可沒有想到今天一大早,我和沈北執的绯聞就蓋過了所有消息,根本就沒有人在乎顧思音是不是懷孕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吃瓜群衆更在意的,是我和沈北執之間的恩怨情仇。
我和秦子棟的車停在了公司的不遠處,别說是進地下停車庫了,我們的車連靠近公司都做不到。
整個集團門口全都圍滿了車都是記者,他們把這個地方圍的水洩不通,也不知道是在堵我還是在堵沈北執。
我心中覺得好笑,我喬以荷到底何德何能能讓沈北執這樣來對付我。
他竟然花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造就我們之間的绯聞,也算是我的榮幸吧。
秦子棟原本是想開車硬闖進去,我阻止了他,在公司對面讓他把我放下。
這一次我不能連累他,不管前方是生是死,我要自己去面對。
我幾乎是視死如歸,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沒有想到站在集團大門口的人是沈北執。
他非但沒有躲起來,反倒是站在大門口應對着記者的采訪。
我站的位置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可我卻可以看到沈北執沖着我望過來的眼神裡,滿滿都是笑意。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可卻仿佛是在對我說,“你完蛋了,喬以荷。
”
對啊,我知道我完蛋了,因為他的身邊還站着另一個人,沈俊博。
沈俊博的眼神也緊緊地望着我,他的目光裡滿滿都是寒意,森然地好像是地獄來的使者。
被他們兩個人這樣看着,我就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步也沒有動。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往前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後退的路。
沈北執被記者團團圍住,是不可能走到我身邊來的。
倒是沈俊博一步一步朝我走來,眼下記者的眼裡根本就看不見他,也不在乎他要幹嘛。
他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都沒有被記者發現。
沈俊博走到我的面前,滿臉都是暴怒。
他狠狠的把一沓東西扔到了我的腳邊,我都不需要低頭也知道,那些一定是各大新聞頭條的報紙。
他惡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肩膀,雙目通紅,好像受了極大的刺激,“喬以荷,你到底是不是一直在騙我,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一直在欺騙我的感情是嗎?
”
他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樣子,我當然不會以為他是因為愛我才會這樣。
他隻是單純的憤怒,憤怒自己竟然會被我騙了。
雖然我心知肚明,可惜還是要演下去,眼下我還沒有到絕路,我不會放棄的。
我楚楚可憐地望了他一眼,輕歎了一口氣,俯下了身子開始撿地上的那些報紙。
一張一張地摞好,把它們都疊起來,然後當着沈俊博的面一張一張撕碎。
我擡起頭,看着沈俊博,滿眼都是痛楚,我知道自己的演技,我相信我演得很完美。
我一字一頓地質問着他,“沈大哥,你會對我說出這些話了,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是不是?
”
那些被我撕碎了的報紙,就像雪花一樣紛紛擾擾地在我們面前飄下。
沈俊博依然冷冷地看着我,“我也想相信你,可我要怎麼相信你?
”
我想現在在外人的眼裡看起來,我們兩個人一定是很像一對正在吵架的小情侶,隻可惜了我們之間隻有仇恨,沒有愛情。
我楚楚可憐地望着他,像過去每一次一樣,裝出一副可憐的小/白/兔模樣。
可這一次我還沒有開口,他已經冷冷地打斷了我,“夠了,喬以荷,不要再演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