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荷,我想問問你,你相不相信兩個相愛的人就算忘記了對方,可是再一次相遇的時候,命運會讓他們再次相愛。
”
“你相信嗎?
”
她的話就像是一聲驚雷,狠狠地砸在我的心頭上,我渾身都在顫抖,抱着杯子的手已經顫抖得握不住杯子了。
我的情緒在翻江倒海,開始漸漸不受我自己的控制。
在監獄的三年裡,我不斷地培養自己的自控能力,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面對這一些人的時候,我能穩住自己的情緒,不再犯錯。
可結果到了這一步,我依然受到了影響,但我還是拼命地壓制着自己,我沖她微微一笑,淡定地說出了兩個字,“不信。
”
其實我不是不信,是我不敢相信,不能相信。
這一句話,這一件事在我心裡萦繞了整整三年,我希望是真的,卻又不得不面對現實,所以我不能相信。
聽到我的答案,顧欣然笑了起來,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相信。
”
她捧起了咖啡杯,輕輕地攪拌了一下,眼底情緒都落在杯中,等她喝了一口,卻又擡頭望着我,“可有的時候,就算我們不信,可事實擺在眼前,是不得不信的。
”
她沒有再賣關子,而是直接了當地對我說了一些事情。
這些事情讓我整個人好像被放到了熱鍋上不斷地煮,我一直在沸騰,冷卻,沸騰,冷卻……
顧欣然說,“從那一場車禍之後沈北執真的不記得你了,完全不記得,可是其他的事情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
“所以他休養好身體回來之後先找到了我,他對我說了很多事情,我已經很清楚顧思音和沈俊博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
“我簡單地和你說,我現在是沈北執安排在沈俊博身邊的一枚棋子。
”
“其實我要做的事情也有限,能做的事情也有限。
”
我有一點吃驚,我沒有想到顧欣然現在竟然是沈北執放在沈俊博身邊的棋子。
可再仔細想想這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可理解的,畢竟他是沈北執,他有的是法子能勸服得了顧欣然。
我雙手握着杯子,指關節都在發緊發白,我什麼話都沒說,隻是等着顧欣然繼續說下去。
她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已經挺久了,我其實一直都是跟在沈北執身邊的。
”
“我挺佩服他的,他真的很冷靜,你知道他有多冷靜嗎?
我以前一直以為沈俊博是一個很冷靜的男人,堪當大用。
”
“可是沈俊博和沈北執比起來真的算不了什麼,他的冷靜,他對待顧思音和沈俊博用計之精準,真的讓我驚歎。
”
“可是這一切從你出獄之後一切都變了,你出獄之後竟然會和沈俊博在一起,他的冷靜消失了,他好像瘋了。
”
“我沒有料到他已經不記得你了,還能把你放在心上。
”
“他明面上好像什麼都沒做,可是他私底下就一直很關注你,為你做了很多的事情。
”
“這三年裡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他亂了分寸。
喬以荷,除非他愛上了你,要不然我沒有辦法解釋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
“包括昨天我為什麼會替你說話,也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
“這些事情,沈北執遠比你我,算計地精明多了。
”
顧欣然的話讓我整個人心不斷地猛跳,我也亂了分寸,我的心亂了。
所以說昨天晚上顧欣然之所以會出現,又會對我們說出那番話來,都是沈北執提前安排好的?
我一直都知道沈北執特别聰明,他對于沈俊博的了解也遠在我之上,所以我能想得到的一些事情,他提早就已經走了很多步。
包括那次錄像的事情,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一直走在我們的前面。
他早就算好了,我們每一個人會走哪一步,所以提前為我安排好了一切。
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猜測,卻不敢相信。
但是現在按顧欣然所說的,那在背後一直保護我,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情的人,就是沈北執了。
顧欣然繼續說着,“其實喬以荷,我說一句實話,我一直以為等你出獄之後你就會和秦子棟在一起,可是你竟然選擇了沈俊博。
”
她擡頭望着我,眼神真摯,好像還是過去的她。
這三年來顧欣然的性子被磨砺了許多,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天真沖動,可是人的本性是不會改變的,她依然還是像過去一樣真誠炙熱。
她緊緊地盯着我的眼睛,好像想從我的眼裡看出一些什麼來,嘴裡卻問着,“喬以荷,我有一點不信,你選擇沈俊博是因為你真的愛上他了嗎?
”
“你會愛上他嗎?
還是說你接近他是為了報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