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在心裡糾結了好久,與其讓他知道昨天晚上沈北執來過的事情,我倒不如讓他知道我剛剛在裝睡。
我裝出了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緊緊地握住了沈俊博的手,“沈大哥,我昨天半夜就已經醒了。
我太害怕了,我不敢讓那個護理知道我醒了,她要殺我!
”
在我剛剛意識到這個護理有問題之後,我就已經在心中不斷盤算要怎麼樣才能先發制人把這個護理除掉,又不能讓沈俊博懷疑我。
我也在慶幸,幸好我昨天就已經醒了,上天總算是待我不薄。
昨天醒了之後我一直在裝睡,我的體力恢複的很好,現在我才有力氣對着沈俊博演戲。
我用盡我畢生的演技,賣力演着那隻沈俊博最喜歡的小/白/兔。
我哭得梨花帶雨,“沈大哥,她要殺我,你請來的那個護理她想殺我……”
聽見我這麼說,沈俊博的臉色一僵,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又轉過頭去看了看門外,“你在說什麼呀以荷,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别害怕,沈大哥在你身邊呢,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
沈俊博到底還是多疑的性子,他突然又看了我一眼,神色中有一絲不敢置信,“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護理?
你早就已經醒了嗎?
”
即使我為了救他連命都差點沒了,就算他現在對我情根深重,可該懷疑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會戀愛腦的。
不過沒關系,對于沈俊博這個人我早就已經了解地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怎麼樣對症下藥。
對着他演戲,我實在是輕車熟路。
其實這一關我過得很險,我是在賭,賭這個護理是顧思音的人,賭她不夠聰明。
隻要她是顧思音找來的人,她現在一定不是直接去找醫生,而是先要向顧思音彙報。
我這個不會醒來的人突然醒了過來,他們一定會自亂陣腳,要重新部署怎麼對付我。
所以她現在會在外頭耽誤一會兒,也就是這個時間能讓我好好對付她。
我堆起了眼淚,委屈巴巴地看着沈俊博,一邊哭一邊說道,“我是昨天半夜才醒過來的。
”
“沈大哥,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護理,我想一定是你給我請的。
”
“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帶了個什麼所謂的專家過來,他們要給我注射什麼液體,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我好害怕。
”
“可我根本就沒有力氣,我隻能趕快閉上眼睛假裝睡着了。
”
“他們要給我注射液體的時候,外頭來了個醫生救了我。
”
“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着見到你了……沈大哥……”
我越哭就越傷心,聲音也不住地顫抖,帶着可憐的哭腔,“那個所謂的專家一邊給我注射,一邊說要送我上路。
”
“還說我是不要臉的賤女人,誰要殺我,我自己心裡有數。
”
“沈大哥,我真的好害怕,我以為自己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就可以好好和你在一起。
”
“差一點……差一點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
“還好有那個路過的醫生,因為有人制止他,那個人就慌不擇路地逃跑了。
”
我也是權衡再三,決定向沈俊博坦誠,我已經提前醒過來了。
因為我很清楚,顧思音找人來殺我,遠比我偷偷醒了卻沒有告訴他,來得嚴重許多。
他現在顧不上我為什麼醒了,不第一時間聯系他,他肯定是要先解決顧思音一直想要殺我這件事。
沈俊博又反反複複地問了我好些問題,确定了很多細節。
這本來就是昨晚發生的真事,我自然也不怕他,一一地說着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讨論了這件事這麼久,可醫生卻一直沒有過來。
我一邊拉着沈俊博的手不斷哭訴,一邊一直往門口張望着,遲遲沒有看到醫生過來,我心裡松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賭對了,那個護理果然是顧思音的人,所以她現在或許已經跑路了,根本就不敢去找什麼醫生過來。
沈俊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眉頭緊簇,神色越來越緊張。
又過了一會兒,他低下頭看着楚楚可憐的我,一把把我攬進了懷裡,溫柔地就好像我是他的什麼至寶。
他輕輕地在我額頭上一吻,“放心吧,以荷,現在沈大哥就在你的身邊,絕對不會讓你再出事了。
你盡管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
其實我雖然知道那個護工現在肯定是去通知顧思音了,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可我還是不敢松懈,不停地在腦海中想着,假如她回來了要和我對峙昨天晚上沈北執在這裡的事情,那我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