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子棟卻對我說,如果我還想留在這個城市裡,我就一定對這一切都避無可避的。
他說得也有道理,我幹脆還是去一下宴會散散心好了。
下午的時候,秦子棟帶着我去選禮服,雖然我已經有很多件禮服了,他隻是想要讨我歡心,我很清楚。
這家商場是秦子棟的商場,不過據我所知他做人很低調,可能連商場的員工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是他們的老闆。
我們随便走進了一家禮服店,我隻是随手指了一件,根本也沒有在意他買得是什麼。
我們兩個人正在說話,我就聽到那兩個導購正在竊竊私語,見到我和秦子棟一起走進來,那些女人的臉上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難怪了,她自己的老公都不要她了。
”
“怎麼可能還要她?
像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成天地在外頭勾搭男人,也不知道檢點一點。
”
“自己有老公有孩子,老和别的單身男人混在一起,還住到他家裡去了,真是不要臉。
”
像這樣的話,我真的已經聽得很習慣了,我連頭都沒擡,也沒有在意那個導購說了些什麼。
可秦子棟哪裡能夠允許别人這樣說我,他轉過頭去看着那個店員,笑容是那樣的陰沉,你叫什麼名字?
見秦子棟突然走向了自己,還一開口就問自己的名字,那個導購員的臉微微一紅,看起來一臉嬌羞。
她大概還以為自己被看上了,受寵若驚,隻有我才知道她要大禍臨頭了。
等那個導購員一臉羞赧地說出自己的名字,秦子棟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看向了她們的店長,語氣陰沉,“好了,就是她,開除吧,以後不用讓她來上班了。
”
秦子棟說完這句話,那個導購一臉地不敢置信。
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店長竟然誠惶誠恐地點了頭。
那個導購很快就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用那樣怨毒的眼神,緊緊地盯着我,盯得我心裡發毛。
這種眼神我被看得多了,我不害怕,可我已經覺得很厭煩了。
我拉住了秦子棟,輕聲說道,“無所謂的,說這種話的人太多了,你要把她們全開除嘛?
”
“算了,由着她去說吧,何必斷人家生路呢。
”
秦子棟卻絲毫都不在乎那個女人怨毒的眼神,他反倒是提高了音量,淡定地對我說道,“喬以荷,如果你繼續忍讓下去,你永遠也不可能拿回沈思禾的撫養權。
”
“隻有你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你才有可能做一個強大的母親去保護自己的女兒。
”
“你在遠處,永遠就像是一個背後靈一樣偷偷看她,愛她又有什麼用呢?
”
“你要讓自己強大起來,有底氣去搶回你的女兒。
”
我知道秦子棟是什麼意思,可是我真的有底氣嗎?
當初我出獄,每天都想着我要複仇,我說要靠自己的能力報複顧思音和沈俊博,可是結果呢?
我非但沒有能力報仇,還一直靠沈北執在背後幫我收拾爛攤子,全都是他在背後幫我。
我那個可笑的複仇計劃,靠得從來也不是我的能力,是秦子棟為我傾盡所有,沈北執在背後幫襯,還有沈俊博的将計就計,我才能夠得到一個所謂的結果罷了。
真實的我,我隻不過是一個自大,自以為是,又沒有什麼能力的女人。
我什麼都沒有,沒有家室背景也沒有腦子,現在要不是秦子棟,我可能連工作都找不到,哪裡會有這麼輕松的助理工作呢?
可是不管怎麼樣,秦子棟的話我明白,就算我隻是個紙老虎,我也要讓自己的底氣充足一點,不然這輩子我都得不到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兒,我對着秦子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走到了剩下的那個導購面前。
我指了幾件禮服,那個導購誠惶誠恐地跟在我身後,幫我試了幾雙搭配的鞋子,終于我選到了合适的禮服。
我自信驕傲地跟在秦子棟身後,出席了今天的宴會。
或許是因為我的心境變了,我不再像過去那樣,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每一個人的臉色。
我不在乎了,秦子棟說得對,我首先要有自信,我才有可能有底氣。
而我那樣淡定優雅地對每一個人打招呼,他們也隻能對我回以微笑。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拿我并沒有辦法。
今天這場宴會在背地裡竊竊私語的人都少了,這種感覺确實不錯,我終于覺得在這場宴會上我像一個人了。
就在我覺得一切都會變得越來越好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又出現在我面前。
他什麼話都沒說,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地把我往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