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懷孕期間,女人的脾氣都會變得不由自己控制,不喜歡别人質疑自己。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這樣做是錯的,會傷害到沈北執,會讓沈北執傷心失望,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為自己開罪。
我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裙擺,小聲嘟囔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兩個人先有事瞞着我......你們不告訴我,那我當然隻能自己親自查了,況且這件事情本來就關乎我媽媽///的死,我自己想要查清楚真相,又有什麼錯?
”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反倒是你們,我前腳才進東方,沈北執就派你過來撈我,哪兒有消息傳的這麼快,分明是你們一直在派人跟蹤我,沈北執他都不相信我!
”
朱鵬簡直要被我整無語了:“沈總他派人盯着你,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再說了,如果不是您偷偷離開,沈總也不會派人跟着您,這件事情您自己給沈總解釋吧。
”
我繼續犟嘴:“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需要和他解釋的,他也做得不對。
”
這下,朱鵬直接不搭理我了,他徑直把我帶回了沈北執的别墅。
進入家門以後,朱鵬一直送我進到了沈北執的書房。
沈北執正坐在書桌後,單手撐着桌面閉目養神,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憊。
書房内十分安靜,還點了助眠的沉香,空氣中滿是沉香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看他這幅樣子,我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一直到我走到桌前,沈北執也并沒有任何動作。
朱鵬輕聲對着沈北執開口道:“沈先生,我已經将喬小姐安然無恙的帶回來了。
”
沈北執這才緩緩睜開眼,他頭撐着手臂,淡淡地“嗯”了一聲,如果不是我聽到了他的回答,我恐怕都要以為他剛剛已經睡着了。
沈北執視線微擡,散漫卻又精準的将目光投落到我的身上。
看着他的表情和這雙意味深長的眼睛,我突然有些心虛。
但是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能慌,所以我隻好硬着頭皮和他對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輸氣勢。
沈北執收回手,起身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身子向後一靠,靠在了座椅的後背上。
潔白的襯衫袖口往上挽起了一部分,露出了細瘦的腕骨,他生來就有些白,在陽光下皮膚簡直白到晃眼。
沈北執靜靜地看着我,半晌卻勾唇笑了:“以荷,是不是我太寵着你了,讓你這麼有恃無恐,連底線這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
沈北執說着,瞳仁幽深,他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子,指骨微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發出“笃笃”的聲響。
和沈北執共事了那麼久,我知道這是他的一個小習慣,一般他做出這樣的動作,都代表着暴風雨前的甯靜。
沈北執很生氣。
朱鵬将我送進來後,職責已經盡了,沒敢再在書房裡繼續待下去,他轉身離開,還很識趣地帶上了書房的門。
房間裡隻剩下了我和沈北執兩個人,沈北執隻盯着我看,也不說話,我莫名心裡發憷,隻好自己主動開口:
“你生什麼氣嘛,這又不能完全怪我,難道你就沒有錯嗎?
是你先欺騙我的,當時我們定的約定裡就說了,你不能對我隐瞞任何有關我媽//媽//的消息,你要對我知無不言,可是你卻瞞着我。
”
我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落下尾音,隻聽噼裡啪啦一陣聲響,剛剛還看着一派平靜的沈北執,下一秒就毫無征兆地一胳膊将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了下來。
在刺耳的破碎聲中,沈北執的目光比狼還要陰狠兇險,他盯着我,質問道:“喬以荷,是不是在你心裡,無論我對你多好,無論我怎麼愛你,我都比不過你想要的真相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