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沈北執低着頭不說話了,我倒有一些來勁,繼續往他的傷口上不斷地撒鹽,“沈先生為什麼不說話了?
是因為你現在已經不是沈總了嗎?
”
“也是,像喬雨漫小姐這樣的女人,她會不會變心呀?
”
“她愛的人到底是沈先生你這個人,還是沈總這個人呢?
”
“不過沈先生你也不要太擔心,現在正是考驗喬雨漫小姐真心的時候。
”
“如果一個女人真心愛你,又怎麼會在乎你的身份地位呢?
”
“你是什麼人?
你有一些什麼,根本就無所謂。
”
“她愛的是你這個人,哪怕你一無所有是個窮光蛋,她也一定會願意嫁給你的。
”
說完這些話,我挑眉看着沈北執。
按常理來講他聽完我說這些話,現在應該憤怒,不知道他會怎麼對我,總之他會警告我,不允許我再亂說了。
可我望着沈北執眼中的笑意,心裡竟然有一些發冷,他要幹嘛?
我沒有想到他起身離開了駕駛座,一個轉身就打開了我的門,壓到了我身上。
這個極度暧/昧的姿勢,讓我整張臉都通紅起來,這個狗男人他要幹什麼?
我不敢置信地擡頭望了望附近的情況,又擡眼看了沈北執一眼,“你瘋了嗎?
沈先生你現在有/興/緻?
就在這裡嗎?
”
這個海邊懸崖是一個景點,該說熱鬧也不熱鬧,現在也不是旅遊旺季,确實好像沒有什麼遊客。
可萬一有什麼人路過呢,青/天/白/日/的,實在太可怕了。
更何況這旁邊可是懸崖呀,誰會在海邊懸崖上車震?
萬一我們一個興奮,車子動了或者是誰踩錯了油門,這車一下子往下沖下去,那可是完蛋了。
這個位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他剛才開車過來的時候,速度那麼快,直接就沖了過來,我差一點以為沈北執是帶着我準備去殉/情了。
我一臉驚恐地看着沈北執,甚至有一些祈求他别在這裡發瘋。
可沒有想到他隻是盯着我的雙眸看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看什麼。
在我失去耐心之前,他才終于開了口,“喬以荷,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嗎?
”
什麼話?
我被他的話問得奇奇怪怪的,剛才說的那些話和我的真心有什麼關系?
我說的是喬雨漫,難道他是在問我喬雨漫對他是不是真愛,又會不會真的願意嫁給他嗎?
我心中冷笑,我當然不覺得喬雨漫對他是什麼真愛,可誰會在這種時候說真話呢?
我乖巧地對着他點着頭。
沈北執笑了起來,他伸出手輕輕地挑起了我的下巴,動作十分溫柔,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甚。
他低下頭,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我沒有想明白他在幹嘛,這可不是沈北執一向的風格。
他捏緊了我的下巴,直勾勾地對上了我的雙眼,非常認真地問道,“那你呢?
你是真心愛我的嗎?
”
就算我失去了一切,一無所有,你也會因為我這個人願意嫁給我嗎?
海風呼嘯着,我簡直以為我聽錯了,可是我聽得很清楚。
我很明确,我絕對沒有聽錯,他問我,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這句話我仿佛是在夢境裡聽到的,可卻那麼地清晰,比過往的一切都清楚。
不隻是他對我說的那句話,還有我的心跳聲。
我覺得時間已經靜止下來了,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我跳得瘋狂無比的心跳聲。
我們四目相對,我幾乎沉迷在他如星辰一般的雙眸之中不能自拔,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在這種時候,按我的習慣我就應該對他冷嘲熱諷,問他是不是瘋了?
為什麼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不要再拿我開玩笑了,這種話我會當真的。
又或者我該對他說,喬雨漫小姐會生氣的,你最好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對着他認真的雙眸,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這些話,我全都不想說。
在這一刻,我突然想對他說一句真心話。
不是我自己說的,幾乎是沒有意識的,我對他說出了三個字,“我願意。
”
完了,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我就覺得我完了!
……
我一定是瘋了,剛才那些呼嘯的海風把我的腦子都吹壞了……
要不然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完蛋……這一次我不知道會被他笑成什麼樣。
他上一次對我說出你做夢那三個字,仿佛還在眼前,
我不想再被他冷嘲熱諷,被他說出那樣難聽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