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白澤。
婉妍攤開右手,芊芊玉指向上勾起,掌心湧起一陣藍白色的光芒。
校場周圍頓時風起雲湧,在六月盛夏竟刮來一陣卷起滿地風沙的疾風,令看台上的衆人無法睜眼,皆以袖覆面。
等衆人終于能在風中睜開眼睛,隻見台上嬌小的少女身後已然赫然矗立着一隻龐大而威武的獸類。
它通體雪白,唯有頭上長着一對天藍色的角,其周身萦繞着虛幻而神秘的藍色光芒。
随意一立便引起一陣跌宕昭彰,雲行風掃,好不雄姿英發。
“這!
”一向沉默寡言的管将軍突然叫出聲來“白澤生雙翼?
!
”
衆人這才驚訝地注意到,宣婉妍的身後的白澤居然長着一對巨大的天藍色翅膀!
宣郢此時也瞪大了雙眼,驚得說不出話來,内心的激蕩與震撼全部寫在了臉上。
白澤家史中,确實記載過白澤先祖有生雙翼的情況,但那種情況極其罕見且人力不可為之,全由緣分使然。
而白澤若生雙翼就真是如虎添翼,司風的能力絕非普通白澤可比。
沒想到自己終其一生沒能實現的夢想,居然被15歲的女兒達到了。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宣郢一時間竟激動得嘴唇都顫抖,握着椅子扶手的手青筋暴起。
“好一個朱雀神鳥!
好一個四神真君啊!
從這些孩子的身上,我看到了天權國未來啊!
”皇上忍不住朗聲贊道。
淳于漣看到雙翼白澤也是一驚,但随即收心斂續。
心裡暗想:白澤就算長八對翅膀也隻是白澤罷了,怎能與我朱雀神鳥相媲美?
隻要一開始我就拿南明離火猛烈攻擊,任憑她耍任何花招,也隻能接受化成灰的結果。
淳于漣實在是太自信于自己的朱雀決賦,完全忽略了朱雀雖是神鳥,但決賦的操控完全依靠自身決力的多少,且越是厲害的決賦就對決力的要求就越高。
像淳于漣這樣還不滿二十歲還不刻苦修煉的懶蛋,決力可以說微乎其微,能控制住朱雀已經算是天賦異禀了。
所以淳于漣就算開啟了決賦,能做的也就隻有噴噴火而已。
(連噴火也是前段時間剛剛學會的……)
“比試開始!
”監考官紅旗落下。
淳于漣立刻操縱朱雀騰空。
“朱雀在位!
”淳于漣朗聲喊道,随即聲音放小了些,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今日便讓你嘗嘗南明離火的滋味!
”
啧啧啧……瞧瞧這一上來就拼老命的架勢,剛剛不是還說不忍心對我下手?
男人啊……婉妍撇了撇小嘴。
這南明離火是天璇殿第一代聖尊為複活鳳時,煉丹所用之火。
為了煉成丹藥,聖尊八十一次将火提純,才練成了鳳冥丹,而提純後的火就成了南明離火。
聖尊不僅救活了鳳,還保鳳族世代皆有兩命。
一命去後,還可涅槃重生。
丹成後,聖尊舍不得将南明離火熄滅,就将南明離火賜給近身的一隻朱雀。
從此,朱雀便從一隻微不足道、毫無神力的鳥兒,變成了如今八大神獸之一的朱雀神鳥。
淳于漣操縱着朱雀騰空而起,短暫蓄力後,朝着宣婉妍的方向噴來一陣源源不斷的猛烈火焰。
整個擂台瞬間籠在了火焰的穹頂之下,外面誰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隻看見滿目觸目驚心的火舌肆意、火光燭天。
與此同時,熱浪向看台猛烈地襲來,百官在炎浪的沖擊下瞬間大汗淋漓。
皇上身側的太子殿下見狀立刻從看台飛身而下,擋在看台前攤開左手,甚至都沒有開啟決賦,看台前便立起一道天藍色水障。
即使不開決賦,整個大陸也是無人不知,天權皇室的決賦正是威震四方的雙龍之一——天澤應龍,屬水象,司天下第一水——三光神水。
真不愧是三光神水,看似薄薄一層水障卻輕易阻擋了熾熱的南明離火,障内瞬間一片清涼。
衆臣無不叩謝太子恩德,交口稱譽太子殿下天資非凡。
“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罷了,衆位愛卿不要再稱贊他了,我們繼續看比試吧。
”皇上雖然心中滿意,但擔心過多的誇獎會讓太子心浮氣躁。
衆臣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擂台上。
擂台仍舊是被一片火海肆虐着,唯獨能看得見站在擂台邊緣,正軒軒甚得的淳于漣和他身後源源不斷吞吐火焰的朱雀神鳥。
而婉妍和白澤神獸已經完全消失在火光中。
這南明離火純度極高,對屬水象的決賦而言都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何況是屬風象的婉妍。
恐怕此時的婉妍要麼是一塊焦炭,要麼是一把灰了……
在坐所有人無不替宣婉妍捏了一把汗,連淳于威都有些慌了,心中暗暗責罵兒子做得太過了,若是真的在皇上面前弄死了宣郢的愛女,自己可怎麼交代。
宣郢青筋暴起的手緊緊握住木椅的把手,緊盯着擂台的雙目幾乎就要噴出火來了。
要不是陛下還在,哪怕是弱不禁風的老學究宣大叔也要拼着一把老骨頭去和錦衣衛指揮使理論理論。
(隻理論,不打架)。
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緊盯着火光沖天的擂台,心中暗暗為那個可憐的女孩子祈禱。
淳于漣的決力已經即将殆盡,朱雀口中的火焰顔色越來越淡也越來越少。
就在淳于漣心滿意足地準備迎接勝利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在火光的縫隙中,婉妍不僅沒有被燒成一攤灰,反而完好無損地站在南明離火中。
雙腿一前一後紮着穩穩的淺弓步,雙手掌心向外交叉在視線前方。
在婉妍的掌心,一層肉眼可見但近乎透明的天藍色如盾一般的屏障,竟然硬生生地頂住了噴湧而來的火焰,任由火焰從婉妍四周傾瀉,如伴在仙女周身的絢爛花火。
在這沖天的南明離火間,婉妍居然為自己撐起一隅以容身。
“這是……風障?
”淳于威已經不顧風度地說出聲來“她不是才十五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