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喜歡她,可她到底救了你的命。
要不是她,我可能就要失去你了,算了,我還是幫幫她吧。
”
她的話說得又識大體又體貼,沈俊博溫柔地點了點頭,他的眼中有一絲期盼,看來他完全相信了顧思音的話。
“那就交給你了。
”
“好啊。
”顧思音溫柔地依附在沈俊博的懷裡,乖巧地仿佛剛才那個大吵大鬧的女人不曾存在過。
“我就先回去了,我們兩個人都冷靜一下,不要再吵架了。
我不想和你吵架,隻想和你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
“還有别的什麼事情都等以後再說吧,等你把她先解決了。
”
顧思音的話聽在沈俊博的耳朵裡是那麼溫柔體貼,可聽在我的耳朵裡卻完全是不同的含義。
把我解決了是什麼意思?
顧思音說完這些話就離開了,沈俊博又在我的床邊靜靜地看了我好久。
這一次,他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在我的床邊一直看着我,偶爾伸出手來摸一摸我的臉,摸一摸我的頭發,好像是真是對我情根深重的樣子。
很快,助理找來的那個護理到了我的床邊,沈俊博認認真真對她叮囑了好多,又反反複複地讓護理重複着,他這才徹底安心下來,離開了我的病房。
沒有了沈俊博在我耳邊絮絮叨叨,那個護理一個人在我的房間裡刷着手機,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我終于安靜下來,可以好好地思考這些事情。
無論如何這一次算是走運,我撿回了一條命,完成了自己的計劃。
可是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不斷想起醫生的話,我的子宮受了傷,我可能再也不能懷孕了……
是,我已經流産兩次了,這一次又是被這樣猛烈地撞擊,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很幸運了。
像這種情況我不能再懷孕也很正常,可正常歸正常,我心裡還是越想越難過。
我沒有想過賭這一局,竟然會賠上自己的生育能力。
可再想想,假如一開始就告訴我,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我就不去賭了嗎?
我有說不賭的資格嗎?
我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起那兩次流産的事情,越想就越難過,眼眶中都蓄滿了淚水,可卻不敢讓它流下來。
我在昏迷中,很努力地閉着眼睛,根本就不敢睜開。
眼淚糊在我的眼眶裡,沒過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夢裡,我好像夢到了顧思音,等我在恍恍惚惚間,我意識到我床邊真的是有聲音的。
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你好,我是顧小姐請來的專家,我是要來幫喬小姐檢查的。
”
“要麻煩你先去幫我把喬小姐的主治醫生叫過來,我們需要會診,等檢查完了我整理一下喬小姐的病情。
”
他說這些話,應該都是對沈俊博給我請的新護理說的。
沈俊博找的人确實不錯,那護理話也不多,人又老實,聽到這個專家的話,她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我聽到她關上了門,腳步聲越來越遠,我倒也沒有多想。
可是當我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到窗外一片漆黑,心中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剛剛聽到那個專家聲音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了,哪有專家深更半夜出來給人會診的?
就算顧思音的動作再快,這個專家也應該明天到才對。
可是他竟然趁着月色現在就來了,這怎麼可能呢?
我的主治醫生也不一定還留在醫院裡呀,這事情不對勁。
果然,顧思音怎麼可能這麼好心找個專家來幫我看病?
我的心開始砰砰砰地猛跳,這件事情太不對勁了。
我心中越來越不安,而我聽到有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應該是那個所謂的專家。
我耳邊别的聲音越來越多,他好像正在擺弄什麼管子,是玻璃的叮叮當當,還有注射器的聲音。
我不敢睜開眼睛,聽得也不清楚,可是我越來越清楚這個專家有問題,這絕對不是什麼要幫我會診,他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