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不知道保持着那個尴尬的姿勢愣了多久。
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靜的一根針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同事們全都小心翼翼扭頭看向我,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帶着幾分幸災樂禍,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
我根本就沒有做錯,也犯不着愧疚。
是孫曉靜那天告訴我,她都已經檢查好了,讓我直接交上去就好,所以我根本沒理由為她的錯誤買單。
隻是我對孫曉靜莫名有一些同情。
她老公是個沒出息的,一個月掙不了多少錢,兩個人還要了兩個孩子,在港城這麼一個消費水平奇高無比的城市,幹什麼不是一筆巨大的花銷?
她家幾乎就靠着她在沈氏上班的工資過活,如果孫曉靜真的被炒鱿魚,日子能不能過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更何況,也幸虧沈北執在簽合同前認真查看了一遍各個資料。
我沒想到,這個男人不僅可以在醫療界取得那麼大的成就,在商業上的敏銳和嗅覺簡直令人五體投地。
幸虧他一眼就看出漏洞,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懸崖勒馬,這個合同才沒有簽。
既然隻是虛驚一場,并沒有給公司造成實際上的利益損失。
那麼……
于是這天中午,我專門留在了公司,等謝皓镧離開了才偷偷摸摸地溜去找沈北執。
沈北執還坐在辦公桌後處理文件:“怎麼這個時候來找我?
”
我直接開門見山:“孫曉靜最終的處理方案,是你決定的?
”
我和沈北執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一起經曆的卻不少,我現在并不确定自己對沈北執抱有什麼樣的心思,隻是有一點我很确定。
我很信任沈北執。
而且我相信,我在他面前可以随心所欲地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無需顧慮就可以直接開口。
可是如果現在的我能夠預知将來,就一定會明白,沈北執才是那個我最不應該交付信任的人。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沈北執悠然看我一眼,然後從辦公桌後起身,走到一旁休息區,将自己整個陷進沙發裡。
這才開口道:“你來找我,是同情她?
”
我點頭如啄米:“恩恩,這件事情說到底是我和謝皓镧之間的鬥争,卻讓她淪為了炮灰。
”
“我倒不是覺得她可憐,也不是同情她,隻是覺得這對她而言就是一場無妄之災,她挺無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