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還沒結束,我就被沈北執連哄帶騙地拐走了。
直到坐在沈北執的副駕駛座上,行駛了足足有十分鐘,我才後知後覺回想起來,今夜我來參加晚宴的目的。
……我竟然就這麼把林熾野丢下了。
我慌裡慌張地翻手機,循着模糊的記憶,從通話記錄裡翻找出了一串陌生的電話号碼。
敲敲打打又删删減減,我斟酌着用詞,好半天才給林熾野發過去了一條道歉的短信,并向他告知我因為醫院有急事需要馬上回去。
林熾野的回複很快,幾乎在我的信息發過去的瞬間就回複了我。
“沒關系,阿姨的身體健康最重要,那你回醫院的路上注意安全,如果有急事打我電話。
”
我呆呆地盯着林熾野的叮囑,突然有一些心酸。
我欺騙了一個很喜歡我的大男孩。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
沈北執突然出聲,拉回了我的思緒,我扭頭看他,沖他笑了笑:“沒什麼。
”
沈北執淡淡地嗯了一聲,繼續目視前方,專心緻志地駕駛車輛。
他這個人,不管是幹什麼都神情認真嚴肅,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魅力和吸引力。
就好比此時此刻,修長的五指輕輕搭在方向盤上,姿态慵懶卻高貴,整個人好像一尊希臘美神手下的雕像。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直白,沈北執淡淡瞥了我一眼:“就這麼喜歡看我,怎麼,我臉上有字?
”
“嗯,喜歡。
”
我知道他這是在取笑我,就也順着他的話打趣下去:“滿臉都寫着‘帥’這個字。
”
“……”
沈北執沉默了片刻,無奈地勾唇笑了:“是回家還是去醫院?
”
“回家吧,林教授的手術就安排在後天,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我陪着我媽媽做檢查,醫生和護士都說她狀态很好。
”
“嗯,那就好,祝她手術成功,一切順利。
”
沈北執似乎不是很想談這個話題,沒多說什麼。
我注意到他手上的繃帶還沒有拆,問道:“你手上的傷口很嚴重嗎,這麼久了還沒拆紗布。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明顯察覺到沈北執的面部表情都僵硬了一下,握着方向盤的五指也微微蜷縮。
可是很快,他就恢複如常,速度快到讓我以為剛剛看到的都隻是我的幻覺。
港城的夜晚繁榮奢靡,對于年輕人而言,華燈初上才是夜生活的開始。
車輛在城市的街道中穿梭,車窗外,無數璀璨霓虹妝點着這座城市,燈光透過車窗落在沈北執的臉頰上,為他覆上了一層朦胧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