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風平浪靜,似乎并沒有因為我和沈北執上一次的親密接觸而發生什麼改變。
臨近我媽媽/的手術,我把更多的時間都放在了陪伴我媽媽這件事上。
術前流程繁雜,要做很多檢查确定身體各項指标适不适合接受手術,我就推着我媽在各個科室來回跑。
這天,林教授也來詢問我媽媽/的情況。
……隻是我沒想到林熾野也會跟過來。
自從上次一面後,我已經很久沒看見林熾野了。
林熾野将我拉到了醫院一個沒人的角落,他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上次被綁架的事,雙手拉着我的胳膊,焦急地詢問我最近的情況。
我勾出一個稍微有些客氣疏離的笑,将胳膊從他手中抽出:“我沒事,謝謝關心。
”
林熾野的神情明顯有些受傷,卻還是向後退了兩步:“抱歉,是我太激動了,冒犯你了。
”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沒關系,不用放在心上。
林熾野就靜靜地看着我,嘴巴張張合合,愣是不說出來。
他局促不安地站在我面前,耳朵通紅,就像是一個情窦初開的大男孩面對喜歡的女孩子。
急于熱切地邀約或真摯地告白,卻因為羞澀而說不出口。
我突然想起林熾野在電話裡對我說的那句話:
“喬以荷,再過幾年你要還找不到喜歡的人,就看看我呗?
”
“林……”
“七号床的家屬在嗎?
”
我聽到護士在叫我,擔心媽媽那邊有急事,轉身就要走。
“喬以荷,今晚我要參加一個假面宴會,我能請你陪我一起參加嗎?
”
我愣了一下,回頭就見林熾野沖我綻出了一個青澀又陽光的笑容。
他望向我的目光那樣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我會不答應他的請求。
看着他這副模樣,我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我想,今晚的應約就當是我感謝他的爸爸救我的媽媽,以及……謝謝他這樣熾熱單純地愛着我。
雖然……我并沒有辦法給他想要的回應。
……
林熾野家在港城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家族,能夠請動他出席的晚宴自然雲鬓花影,名流雲集。
上流圈子就是這樣,不管熟不熟,也不管認不認識,盛着香槟的高腳杯輕輕一碰,就是一段人情和交易。
處處透露着腐朽和奢靡,卻令人趨之若鹜,削尖腦袋也想擠進去。
林熾野今夜的裝扮和他平時的風格大相徑庭。
林家家教比較寬松,向來散漫慣了的陽光少年,穿着一身純黑色高定西裝,低頭站在溫泉下等我。
我今天穿了一身純白色的魚尾裙,是我自己設計的款式,裙身綴滿了碎鑽和絨羽,裙尾仿若翻滾的雪白浪花,會随着走動搖曳生姿。
這種裙子最襯女人的身材,綢緞緊緊包裹身軀,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喬以荷,你今夜好漂亮。
”
沒有哪個人會不喜歡别人誇自己好看,我也不例外。
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由林熾野引着進入了宴會。
我并不适應這種衣香鬓影的場合,好不容易才熬到晚宴的重頭戲。
宴廳裡緩緩演奏起舒緩的樂曲,林熾野邀請我共舞,我們很快就融入到了縱情舞蹈的小姐先生們當中。
直到一舞結束,林熾野被幾個長輩叫去,我才緩緩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