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我在浴室裡對着鏡子裡的自己冷靜了很久。
剛才的那一場歡/愛讓我又有一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我不斷地回憶起我們過去的往事,這一切是不對的。
我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裹着浴巾我就走了出去,如今我對他來說是不要臉的下/賤女人喬以荷,這個角色我一定要扮演到位。
我走出去依然沒有看沈北執一眼,隻是淡定的打開包,從包裡拿出了一盒避/孕/藥,我當着他的面就準備要吃一粒。
這樣的職業素養,我想他不會再對我有任何的留/戀了吧。
沈北執半倚靠在床邊,看着我拿出了那個藥,看着我打開盒子拿出了一粒,看着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原以為他會漠然地看着我把藥吃下去,可沒有想到就在我把藥放到嘴邊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把藥奪了過去。
我一時驚慌,手中的水杯翻倒在地上。
紅色的地毯上瞬間沾染了水,深深淺淺地沾染了一大片。
沈北執拿起那粒藥仔細地看了一眼,狠狠得扔在了地上,他的眼神裡似乎有一絲怒火,可我卻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呢。
我整個人一怔,手上的動作也頓了一下,甚至連倒在地上的那個杯子都沒有去撿。
我能感覺到自己心口的激動,卻不斷地壓抑着自己。
不可以的喬以荷,不要再有任何的幻想了。
我很快就平息了自己的這種激動,等我再擡起頭看他的時候,眼神中隻剩下一片清明和冷漠,“怎麼了沈總,這藥有什麼問題嗎?
”
他看着我,眼神裡帶着一絲我看不明白的意味,一點情緒都沒有的開口問道,“你每一次都會吃避/孕/藥嗎?
”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對我提出的這麼一個問題,我覺得好笑。
他看着我的眼神非常可怕,換做是别的女孩子讓他這樣的眼神看着,可隻怕要吓死了。
可我不是,我是陪着他經曆過生死的女人,我沖他微微一笑,笑得傾國傾城。
我淡然地開口,用平靜地不能再平靜的語氣對他說道,“當然啊,沈總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我當然每一次都要吃,而且我和每一個人我都必須要吃藥,要不然懷/孕的話還不是需要去打掉。
”
我故意加重了咬字在他最介意的那幾個字上,我現在也很清楚如何才能挑起他的怒火,就像過去我很清楚如何挑起他的欲/火是一樣的。
果然我看着沈北執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生氣了,比剛剛更生氣。
他奪過了我手裡的那盒藥,緊緊地攥在手裡,我看着藥盒都已經完全變形了,他對我的眼神裡滿滿都是厭惡。
我心口一顫,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我想要的難道不是他厭惡我讨厭我嗎?
可如今他對我展現出這樣的神情,為什麼我的心好痛?
喬以荷你一定要這麼下/賤,這麼作/賤自己嗎?
沈北執的口氣裡帶着一絲冷漠,就好像我真的是他的一個陌生人。
他剛剛好像還想關心我,可現在隻剩下了對我的厭惡和讨厭。
“我如果不吃藥,懷上了孩子才叫作/踐自己吧。
”我沖着沈北執伸出了手,意思是讓他把藥還給我。
我對于他甜美的笑着,就好像我真的是一個自/甘/堕/落的不要臉壞女人。
這一次我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到達了頂點,他直接打開窗把他手心裡的那一盒藥全部都扔了出去。
他轉過頭看着我,“以後和我一起就不要吃藥了。
”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麼。
我擡頭看着他,似笑非笑,“沈總是什麼意思?
你是想要我為你生一個孩子嗎?
你不讓我吃藥可是要對我負責任的。
”
我看着他眼神中的怒火越來越盛,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頭猛獸,比剛剛進房間之前更生氣了。
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有什麼樣的力量,可以總是把他激怒到這種地步。
我更覺得他随時會撲過來咬斷我的脖子。
他看着我,眼睛就像狼一樣,卻沒有在說話。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再重複,他剛剛說過的話,他說不用吃就是不用吃了。
可對我來說,這種态度實在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在床邊坐下,十分地淡定,絲毫沒有被他的話所影響到我的情緒。
我默默地看着腳邊那隻摔了的玻璃杯,水還在不斷的往外流,杯壁上殘留了幾滴水珠。
“沈總的記性好差呀,你還記得三年前是你讓我把孩子打掉的嗎?
”
我也沒有想到三年之後的今天,我竟然會坐在郵輪上笑着對他說出這句話。
我看着那些水滴,我的倒影出現在了裡面,我的臉頰紅撲撲的,可眼神裡卻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