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博笑夠了,突然低下頭陰沉地看向了顧思音,一字一頓地說道,“好,既然你說孩子一定是我的不會錯。
那就把孩子剖出來吧,證明一下他是我的孩子。
”
他這句話說地特别輕描淡寫,就好像是在問我們晚飯該吃什麼一樣。
可聽清楚了他話中的内容,我渾身都好像充斥着寒意,掉進了冰窟窿裡久久不能緩過來。
什麼叫做剖出來?
他到底在說什麼?
沈俊博這一句剖出來,别說我沒有聽懂,顧思音也聽不明白。
我們都在等着他,還以為他會把話說下去,可沈俊博什麼都沒有說,他隻是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裡,俯視着可憐的顧思音。
他的眼神冷漠,仿佛一點情緒都沒有。
所有人都沒有在說話,一切都安靜下來,空氣都好像凝固了。
望着沈俊博這麼冷漠的眼神,我突然有一絲感覺,渾身後背都在發涼,他所說的那句剖出來,是不是說讓顧思音流産,把那個孩子從肚子裡拿出來?
太殘忍了,難道沈俊博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在我想明白的時候,顧思音也想明白了,她突然往後退了兩步,整個人都沒了力氣,癱軟在地上。
她喃喃自語,不斷地搖頭,突然又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沈俊博的小腿,“不,你是他爸爸呀,沈俊博!
你在說什麼啊!
”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這麼對我,不可能這麼對孩子!
沈俊博,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行了,顧家不行了?
”
“不,我是顧家大小姐,我們永遠會像過去一樣,我們會東山再起的,你不要放棄我,你不可以不要這個孩子……不可以不要我……”
顧思音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說出來騙沈俊博的,還是在騙自己?
她一個人一邊哭一邊鬧,沈俊博完全都不願意理她了,他狠狠的一腳就把她踢開,又對門口的保安招了招手,意思是把這個女人拖出去。
那兩個保安非常乖巧,立刻就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把顧思音架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架她的時候非常容易,那是因為顧思音已經不掙紮了,她看向沈俊博的眼神裡全是絕望。
她現在終于清醒地意識到她輸了,不止輸掉了整個顧家,也輸掉了眼前這個男人。
其實她心裡也應該很清楚,這個男人早就不愛她了,是因為顧家的權勢才會應付她。
可到了今天,她才面對着這個男人真正的絕情。
她沒有再哭鬧,顧思音是一個聰明女人,她很清楚眼淚隻對愛你的男人有用。
所以她已經清醒過來,不會再哭鬧,當她轉過頭來看向我,眼神中滿滿地都是恨意。
這種恨意已經到達了骨髓裡,這是不管她死了,還是我死了,都沒有辦法消解的恨意。
她一字一頓地對着我說道,“喬以荷,你和我之間的事情是不會結束的。
”
“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的敵人,唯一的敵人。
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很讨厭你。
”
“我好後悔,早知道第一眼見你,我就應該把你殺掉,根本就不應該讓你活到今天。
”
“我以前隻知道你讨厭,可是從來不知道你的演技這麼好。
”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靜,态度甚至有一點溫柔,可那些話聽在我的耳朵裡卻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我的心跳都加速了,一個女人這樣地恨我,絕不是有什麼好事,雖然她的這些話聽起來就很像是垂死掙紮。
我知道她有多後悔,回憶起過往我們之間的每一次交鋒,她真的有很多次機會可以直接把我殺掉,可是她都沒有。
最後她錯過了這些機會,現在的她永遠都做不到了。
她對着我冷笑,又轉過頭去看着沈俊博冷笑,一邊笑一邊搖着頭,“好啊,你不愛我了,你愛她是不是?
既然我們之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也沒有什麼再騙你的意義了。
”
“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殺/人/越/貨什麼都做,你說我不配,那她配嗎?
你以為你喜歡上的這個女人是個什麼好東西嗎?
”
顧思音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裡來的瘋子。
披頭散發,雙眼通紅,臉上精緻的妝容已經完全花了,她裂開嘴笑起來的樣子,比鬼還要恐怖。
可她卻堅持笑着,對沈俊博說道,“那天晚上,就是我找的那些建材商,那群逃跑了的混/蛋,你認識的。
”
“我把他們找來就是為了讓他們輪/奸喬以荷,這是我親自安排的,那些人都是我派去的。
”
“可是結果那些人居然反過來設計我,他們給我發消息,讓我去見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