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學子門陸陸續續開始向郢都進發。
從帝國偏南的衡水,到北方的郢都,何止千萬裡。
動身早的,都是窮人。
有馬,或者馬車的人家出發的就晚一點,畢竟不用一步步去丈量王朝遼闊的國土,速度上要快許多。
徐風蔣遼收拾停當,向親人道别,在濛濛細雨中走出了衡水鎮的閘北市場。
高低不一,破破爛爛的木頭房屋,在陰雨天裡顯得更加灰暗。
閘北的黑市剛剛開始,三三兩兩在細雨中勞作的居民,紛紛向徐風蔣遼二人點頭緻意,一些熟識的街坊鄰居也都倚靠在門窗上,目送二人離開。
這是從閘北走出的學子,從衡水小鎮的貧戶區一直要走到偉大的帝都。
郢都,雖然是大夏王朝的國都,但許多人一輩子也沒有去過。
那是一個富裕的地方,一個神奇的地方。
數不清的曆史和傳奇在那裡發生,道不盡的富貴風流在那裡聚集。
徐風蔣遼,還有李客和王翠花四人,沿着山道向北而去,過西山的時候,蔣遼滿眼神秘的帶着徐風來到了那片亂葬崗。
細雨當中,一望無際的墳茔顯得更加凄清。
“你看那塊石碑!
”蔣遼手中黑杖一指,說道。
踩倒幾蓬亂草,徐風來到黑色石碑之前,伸出右手放在石碑頂端。
細膩微涼的感觸傳來,徐風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用力試試!
”蔣遼說道。
徐風真元流轉,右手抓着不足二寸寬的石碑頂端,向上提去。
紋絲不動。
徐風終于知道這塊黑色石碑的奇特,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衡水還有這等神奇。
”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這石碑的來曆,你知道嗎?
”
“不就是閘北貧戶的墓碑嗎,你看,這裡遍地都是。
”徐風說道。
“這可不是咱衡水人,恐怕是整片墓地唯一一個外人。
”蔣遼指着黑色墓碑後面那個墳茔說道。
“外人!
?
”
蔣遼隻得把父親曾經講過的故事說了一遍。
徐風盯着墓碑後的那個墳茔,心裡說道,其實我也算是一個外人,徹頭徹尾的外人,整個世界的外人。
“我要再試一試。
”徐風說道。
蔣遼知道他要幹什麼,招呼李客和王翠花閃在一旁。
徐風退後數步,對着石碑肅然而立,右手并指,向前一點,神念随之而出,淡渺的氣息向碑身渡去。
徐風凝練的神識快速穿越西山墓地的萬丈懸崖。
世間竟有如此奇特之物!
徐風心中震驚。
那塊看似淺淺栽下的石碑竟然直通萬丈崖底!
如一道穿透整座懸崖的巨杵,筆直的釘在岩石中間。
神識繼續向下,來到陰暗潮濕的崖底,這裡已經十分接近地殼,隐隐聽到地下河水流動的聲音。
那座黑色的石碑,最下端竟然是圓形的,紋絲合縫的抵在巨大的岩石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這塊萬丈長的石碑鎮壓着。
這隻是查探了石碑的表面,徐風準備讓神念深入到石碑裡面,探一探究竟有什麼神奇。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蔣遼三人已經在遠處站了很長時間,石碑前的徐風依然右手戟指,雕塑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嘭!
好像有無形的東西撞擊在石碑上面。
方圓百丈的墓地狂風大作,呼嘯的風勢帶起無數碎石和雜草,甚至一些墓碑都在狂風之中俯倒。
狂風大作,蔣遼雙腳一錯,抓起黑杖橫在手中:“快,握着樹杖!
”
這真風來的太猛,毫無征兆,東倒西歪的李客幾乎是腳尖離地的撞了過來,雙數猛然抓住黑杖,才算穩住身形。
“老大,還是算了吧!
”李客大聲叫到,聲音剛從口中出來,就被狂風卷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