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動,聶長老和徐風一前一後,向着郢都北郊掠去,片刻間就出了郢都的北WwW..lā
郢都位于涼州和朔州的交界,北郊則接近朔州,正值深秋初冬的時節,山高林疏,水落石出,一派蕭索風光。
徐風跟在長發老者身後,負着道劍,道指向前并攏,體内真元催發,身形疾速的掠過野草山石,在飛掠之中,依然戒心十足。
方才斷劍傷人的一指,單從威力上來看,眼前的老者應在堪命境界,至于是堪命初境,中境,還是上境則無法判斷,總之,自己狀态最好的時候,能在此人手下走過十招,大概就是極限了。
“前輩,那無名道觀有什麼來曆,為什麼郢都沒有多少人知道。
”
夜色中沉默很長時間,蒼老的聲音才徐徐響起。
“無名道觀的來曆,還要從夜夫皇帝時代說起,那是四百多年前的往事了,當時三清道門除了三位神皇巨子,還有天師、統領兩大聖職。
”
“天師和統領?
”
“不錯,統領就是護教騎兵的首領,掌管天下道門所有護教騎兵,是三清道終極戰力,在夏烈羽時期,天下諸州太平,異端邪說盡除,護教騎兵已經成為影響郢都權力平衡的多餘力量,在北疆和嶺南更有不少道門弟子,以護教為名,殺人劫掠。
鑒于這種情況,夏帝和道門攜手,解散了曾經聞名天下的護教騎兵,統領人選至今沒有再任命過。
”
随着往北方飛掠,地勢逐漸升高,荒山秃嶺之間再看不到一戶人家。
“至于天師,就是三清道門内設的一個職位,窺測天下大道,諸州沉浮,一般道門弟子甚至不知道這個職位的存在,也是四百多年前,因為一樁小事,被道門取消了。
”
徐風心中突然出現茶棚裡那個算命的老道,心中不由一動,問道:“什麼樣的一件小事?
”
“這個,到了一定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
徐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疾馳之中身形一頓,落在一塊山石之上。
“無名觀中有一個衣着邋遢的老道,前輩可曾認識,他是何方高人?
”徐風問道。
“有這麼一位老道,是一位隐修的前輩。
”聶長老落在徐風身後半丈之地。
截斷後路嗎?
徐風心中疑慮更重。
看到徐風猶豫,踏枯草而立的聶長老,搖手一指,輕笑道:“無名觀近在眼前,既然已經到了,難道徐兄弟還不敢上前一看?
”
順着老者手指的方向,越過一個荒山包,果然有道殿模樣的淡影,夜色中輪廓模糊,如果不是修行者恐怕根本無法分辨。
隔着數十裡的距離,看着夜色中那片淡渺的影子,都能感覺到一股荒蕪氣息,好像是一座年代久遠的陵墓。
夜色中,徐風哈哈一笑:“何止是看一看,就是幽冥黃泉,徐某也要闖它一闖。
”解下背上道劍,橫握手中,繼續前行。
青衣老者不漏聲色,緊随其後。
……
聶長老和徐風走後,那些道門弟子将鐘二圍在南陽觀門樓前,不知如何處置。
“咎由自取”四個字,一直在鐘大的腦海裡響起,回想到兄弟初次犯錯後自己受到的牽連,上前一步,高聲罵道:“白眼狼,叛徒,我鐘大從今日起,與你情斷義絕,不再是兄弟,再無任何牽連!
”
鐘家姊妹一共五個,出生不久就夭折了三個,活下來的是鐘大鐘二兩兄弟,雖說是郢都本地人士,家境卻并不豐裕,父母是做小買賣的生意人,對着街坊鄰居,時常誇耀家中兩個争氣的孩子,雙雙在南門觀修行,然而含辛茹苦,心思善良的父母并不知道,他們在南門觀裡所謂的修行,就是倚仗權勢,奪人田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