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嘉魚回到家,聞母聽到了動靜,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沒送她回去嗎?
”
“唔……”
他含糊地發出了一個音節,開門回到自己練琴的房間,徑直走到黑色的三角鋼琴跟前坐下,兇口還有些起伏,或許是走得太急的原因。
唐菀柳在躲着他。
他擡起手,手腕柔和地放在琴鍵下,開始有節奏的跳躍。
她和昨天有些不一樣,一直在和他保持距離,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另一隻手擡起,也放到了琴鍵上,彈奏這單調重複的節拍。
但他對中間發生了什麼并不感興趣,他知道問題在哪裡,似乎可以确定。
在自己關燈之前她說的那句話。
她應該将他們婚約的事告訴他的,但她沒有。
那一句話已經将這今早發生的一切都注定了,她放棄了自己。
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即使母親那麼鄭重的告訴他這個婚約的存在。
但所謂責任全部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将這一切全部傾倒在了她關閉的城門牆角下,做了些無濟于事而可笑的事。
他的手臂有力地在琴鍵上彈跳,發出急促沉重的曲調。
多麼愚蠢的你啊,聞嘉魚。
他心道,程亦然的糖你也吃不到了,陪在身邊的學姐也要離開。
他也從未注意到,唐菀柳一直以來都在自己身邊,在自己需要的時候出現。
他不需要拯救,對如今的自己和生活沒有不滿,雖然對女人沒什麼興趣,但讓一個人留在他身邊,或者說,找一個女朋友,這不是什麼難事。
但這一切離開他的時候真是毫無預兆,被寵愛着他的從沒看清身邊的東西,不然他還可以為自己抓住什麼。
-
聞嘉魚沉迷練琴,好幾天都沒和人說話,直到蘇秉文知道他回來了,發信息邀請他出來玩。
他給直接給蘇秉文打了電話。
還在房間裡鋪着大學課本玩手機的蘇秉文突然接到他的電話,感覺有些奇怪。
這個家夥通常不理人,特别是被他晾了好幾個小時後,可别想他會回複了。
不會真是找自己有正事吧?
接通電話,他發現聞嘉魚居然是來找自己玩的,明明都大晚上了……
不過反正也無聊,本來還想跟他說自己作曲的事,他想着穿上外套出門。
兩人碰面,聞嘉魚和他寒暄了兩句,漫不經心地聽着蘇秉文說話,一把往酒吧走。
“其實早上我是打算和你合奏一曲,好歹是這麼多年的對手,想看看這半年你有什麼進步。
”蘇秉文搭着他肩膀道,“畢竟那可是全世界前三的藝術學院,别提多牛了。
”
“沒什麼進步,到那之後表現平平,不是我想要的。
我在想是不是我哪裡出了錯。
”他嘀咕道,在前頭熟練地點了一杯酒。
蘇秉文這時才發現他居然帶着自己自然的走進了這種地方,詫異的看了眼後頭吵鬧的人群,接着他的話道:“可能是心境方面的問題?
讓自己再積極向上點?
”
“還不夠向上嗎?
我的目标是全世界。
”
“不知道哦,可能是需要什麼人來引領你吧。
”
蘇秉文聳肩,也點了杯酒坐下,笑着和他道:“我跟你說,今年我交了女朋友,無論是創作還是練琴總能情緒高漲,朋友還說我的琴聲比原來多了點東西,很有意境。
我太特麼高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