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氣歸氣,到底還是收着點力氣,沒怎麼敢用盡全力。
陳展還是慘叫一聲,撲通跪在地上,他面色慘白的捂着雙腿中間的地方,疼的在一地狼藉上打起滾來。
他是真沒想到林薇真敢動手打他,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好幾次想罵她,但都疼的沒能發出聲音。
緩了好半晌,陳展才感覺自己稍稍活過來了一些,他單手撐着地,頂着滿頭冷汗,瞪着林薇:“林薇,你不過是我爸好心養的一條狗,居然敢真動手打我?
你……”
林薇心底的那團火,成功的被陳展這句“我爸好心養的一條狗”給點到了最旺。
那團火不隻是憤怒,還夾雜着憋屈和說不出來的煩悶。
陳展之所以理直氣壯的搶她錢,是因為陳展覺得那錢是他爸給的。
她一直以來忍着陳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到頭來,是他們弄錯了,陳南洲壓根就沒記着她,陳南洲追她媽媽的時候,說什麼絕對會照顧好她媽媽和她,全都是屁話。
她媽媽前腳走了,後腳他就把她徹徹底底的抛之腦後。
要不是宋錦,她都不敢相信,她的日子會過成什麼樣子。
她知道她沒資格氣宋錦不告訴她真相,她也知道宋錦或許是不善言辭或許是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更或許是怕增加她的心理負擔,所以才一直就當成是陳南洲給的生活費,可她還是很氣,不是氣宋錦,是氣自己,一直以來就沒想過哪裡不對勁。
她就覺得自己腦子跟喂了狗一樣,除了一天一天想着去刷題,就再也沒去關注過别的。
她該遷就的人,她沒怎麼遷就,雖然宋錦也沒什麼可讓她遷就的。
可她不該遷就的人,卻一直都在遷就着。
這種弄錯的感覺,真他媽的操蛋,也真他媽的讓人暴躁。
林薇越想越煩,她看着陳展滿臉寫着“你憑什麼這樣對我”的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兒,腦海裡的僅存的那點理智,就這麼沒了,她想都沒想就附身抓着陳展的頭發,沖着他鼻子上給了一拳。
在陳展鬼哭狼嚎的喊痛聲中,林薇氣的兇口不斷地起伏:“你才是你爸養那條狗。
”
“你問問你爸,這些年來,我花過他一分錢嗎?
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花過你爸一分錢,你從我這裡搶走的錢,别說是一毛了,就連一分都不是你爸的!
”
林薇一股腦砸了陳展好幾個拳頭,砸到他徹底老實,她才停了下來,氣息不穩道:“你以為我願意來你家和你搶你爸那點父愛?
要不是你爸當初死纏爛打我媽,我會來你家?
我會沒事幹受你這個傻逼的氣?
你一天天的覺得我欠你的,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欠過你,我媽走的前幾個月,你爸一分錢都沒給我,我那段時間就靠着我從我媽兜裡翻出來的錢過,我就那麼一點錢,還被你個傻逼搶走了一半,你知不知道我最後沒轍了,跑去找到宋阿姨,我跟她說,能不能幫我聯系聯系你爸,就當我的生活費是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