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本來是一青院的舞女,沒有想到竟是會被當朝丞相一眼相中,娶進門去。
旁人都道,我娘親好福氣,殊不知我娘親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那丞相夫人孟卿乃是當今聖上欽點安平郡主,如何能容得下我母親那般低賤之人,于是便就處處尋我娘親不痛快。
”
葉蓮清随着自己的描述之間,便就陷入得到那痛苦的回憶之間。
漫天大雪,人們現下都躲在自己的家中不敢出門,可是在丞相府門外,竟是跪着一個衣着單薄的小女孩,而在她的懷中躺在一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婦人。
“爹爹,我求求您救救娘親!
城中的大夫說,如果您那?
不答應的将?
話,那麼他們是萬萬不會救娘親是。
”
小蓮清早就已經淚流滿面,跪在那雪地上,盡管已經冷得瑟瑟發抖,可是還盡可能的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懷中的婦人。
小蓮清的聲音已經嘶啞,然而那丞相府依然府緊閉,至始至終兜不曾有人出來詢問她們母女一聲。
“蓮清,娘親就要走了,留你一人待在這人世間,以後要怎麼辦啊?
”
小蓮清懷中的人在這個時候終于有了動靜,顫抖着擡起自己的手覆在小蓮清的臉上,轉眼之間已經勒然淚下。
聽到懷中之人所言,小蓮清立即抓住她的手,生怕自己一旦松開手的話,那人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娘親,蓮清還有很多事不懂,所以還要娘親你來教教蓮清,娘親不要那麼狠心,丢下蓮清一人好不好?
”
盡管那人并不忍心丢下這還未完全懂事的孩子一人離去,然而奈何大限将至,就算她苦苦掙紮,已是惘然。
手終于還是無力的垂下去,小蓮清還沒有來得及再一次抓住的時候,那人的身體已經漸漸冰冷。
許是眼淚都已經流幹了,以至于這人真的離世之後,她竟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在那人的身體完全冰冷之後,那方才緊閉的大門這才打開。
在幾個家丁的簇擁下,小蓮清隻看到一滿是怒色的中年男人走向自己。
在小蓮清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和葉昌隆一起走出來的幾個家丁強制性的扯過去。
小蓮清在看到葉昌隆竟是狠狠的踩了自己那已經變成冰冷的屍體的娘親一腳,于是就用力掙紮起來,語氣變得無比的激動,“你不準碰娘親!
你沒有資格那麼對娘親!
”
葉昌隆在聽到小蓮清這麼說倒是也不惱,而是轉而走向她,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就這樣看着她,“孩子,你還未懂事,為父并不會怪責你!
但是如若再敢對為父如此不敬的話,那麼為父定不會輕饒!
”
葉昌隆在警告之後,就下令幾個家丁将還在掙紮的小蓮清給生拉硬拽進府中,她死死還聽見葉昌隆命其中一個家的将那人的屍體丢到野外,讓野狼果腹。
那個時候的她還小,并不明白這個世間上怎麼會有對自己的妻子那麼狠心的丈夫?
直到她長大之後,這才明白原來男人對一個女人心狠至此,隻是因為簡單的一句不愛而已。
“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那是那些人并未看到過真正對自己妻子狠心的丈夫!
”葉蓮清似是害怕繼續回憶下去,于是就隻能在适當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個時候的你應是不明白你的父親為什麼可以對你的母親那麼狠心吧。
”雲境蓦地問道。
“是。
”葉蓮清微微點點頭,“不過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不過是因為不愛而已。
可是我卻不明白,既然不愛的話,又為什麼要将她從青院帶出迎入丞相府?
既是不愛,為何還要讓她有了自己的骨肉?
”
“那蓮清該是會害怕吧。
”雲境突兀的來了這麼一句。
而葉蓮清在聽完之後,卻是愣愣的看着雲境,似是根本就不明白雲境為什麼會有此一問?
在看到葉蓮清那麼詫異的神色,雲境這才驚覺自己失态了,于是在葉蓮清還未開口去詢問的時候,他便就道,“我隻是随口問問而已,你并不用放在心上的。
”
葉蓮清聽此倒也沒有過分去深究,隻是用笑容去示意。
“喝了這湯藥,就好好的歇一歇吧。
”雲境将手中裝着湯藥的碗遞給葉蓮清。
葉蓮清接過去之後,竟是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你莫不是不怕苦嗎?
”雲境在看到葉蓮清已經幹淨的碗,不禁有些吃驚。
怕是沒有想到葉蓮清作為一個應害怕吃苦的姑娘家,在喝那麼苦的湯藥的時候,竟是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
“為什麼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
”葉蓮清被雲境探詢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于是隻得開口去問道。
“我還以為你會怕苦呢。
”雲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