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一見到周教授,就猜出事情準出在青花大盤上。
因為這些年,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她會經常上山來,但都以為她是來照顧老人,沒有人知道她在山上拜了師。
唐宗伯與其說是在村裡休養,倒不如說是有幾分避世的味道。
他不想公開身份,夏芍也覺得自己此時的年紀,還不好讓家裡知道她在學這些,免得他們覺得不好,要幹涉,而她在家中又說不上話,徒增麻煩。
于是,師徒二人就達成了共識。
唐宗伯覺得一切要看時機,夏芍覺得過些年再說。
這事就這麼瞞了下來。
周教授自然也是在被瞞着的人中。
因而,夏芍一見到周教授來了,就知道能讓他這麼興緻勃勃地找來的,隻有古玩收藏方面的事。
夏芍掃視了眼三人,見爺爺夏國喜沒有跟着來,這才放下心來。
她雖然有天眼,但對自己的事情無法預見,可能是因為她重生的關系,就連師父,也推演不出自己的命理軌迹,所以她對自己的事情向來感知不到。
今天見夏國喜沒來,想必這事不太要緊。
以夏國喜的脾氣,要是知道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不跟過來。
放下心來之後,夏芍這才将三人請進了院子。
一進來院子,那位儒雅尊貴的老人就驚疑着贊道:嘶!
這院中好風水啊!
周教授聽了也不由四下環視,呵呵,李老先生看來是這方面的大學之士。
李伯元笑着寒暄,哪裡哪裡,周教授過獎了。
我就是個渾身銅臭的商人,因為早年認識了一位大師級的人物,這才有些心得而已。
哪裡比得上周教授,聽說你們對周易理論的研究專門申請了個課題組,在這些事上我是班門弄斧了。
呵呵,李老先生太謙虛了。
課題組由于經費的問題早就解散了,我都在這小村子裡養老了,哪比得上李老,事業春風高照,為東市陶瓷業的發展起到了很大的帶動作用啊。
周教授擺擺手,兩人一番寒暄恭維,最終相視而笑。
夏芍從旁聽了卻是好生打量了李伯元一眼,她說怎麼見這老人有點面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聽周教授剛才的話,這老人是香港著名的實業家李伯元老先生?
前世,李伯元确實來過東市,東市的陶瓷業就是因為有了他的投資,才帶動起來的。
莫非,師父的故友,會是李伯元?
!
夏芍又看了眼和李伯元一起來的矮胖男人,這男人一臉焦急神色,不住搓着手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夏芍垂眸,感覺這人無論從年紀還是從面相上,都不像是師父的故友。
這才對李伯元說道:李老先生,家師在屋中等候,請您進屋一叙。
嗯?
家師?
周教授先是奇怪地看向夏芍。
李伯元則是眼中有奇怪之色,但卻沒多問,論沉穩不露,周教授可是差了他一截的。
夏芍沒回答周教授,隻是笑着将周教授和陳滿貫安排在了東屋,便帶着李伯元去了唐宗伯那裡。
但她并沒進去,隻将李伯元送進屋中,便出來了。
屋中書房裡,兩位老人見了面,唐宗伯一臉高深的笑意,李伯元卻是大驚失色,與剛才的沉穩大相徑庭,唐、唐大師?
!
你……真是你?
!
唐宗伯笑着撫須說道:呵呵,李老弟,幾年不見,你是财宮盡顯,事業得意啊。
哎呦,唐大師!
真是你呀!
你、你怎麼在這裡?
李伯元幾步走過去,難掩震驚,當年那件事之後你就失蹤了,我們們還以為你……
呵呵,當年我鬥法遭人暗算,靠着玄門的人脈關系網,才幾經輾轉,來到了東市。
見此處風水不錯,适合休養,就留了下來。
沒想到七年之後,竟然在這地方見到你了,隻能說天意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