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一張放大的俊美面孔盡在眼前,他微垂着視線睨着她,用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口吻,看着她說:“再倔?
”
岑青禾咬着牙,一副不服輸的樣子,想要抽手卻抽不出來,想要擡腿踢他,丫又恰好坐在她的腿跟上,讓她動彈不得。
當真是他為刀俎,她為魚肉,這種感覺,讓岑青禾極其不爽。
兩人都是打小兒沒吃過虧的人,如今一旦有一方落了下風,那人自是很不高興。
岑青禾一眨不眨的瞪着商紹城,唇瓣開啟,出聲說:“你不覺得現在這樣很欺負人嗎?
”
商紹城故作不知的模樣,不答反問:“誰?
我嗎?
”
說罷,不待岑青禾回答,他自顧自的回道:“我已經讓你兩條腿跟一隻手了,這樣你都打不過我,隻能怪你自己太Low。
”
岑青禾面不改色,不怒不躁的回道:“你是男的,我是女的。
”
商紹城眸子微挑,“所以呢?
我應該一隻手都不用?
”
岑青禾說:“你讓我起來,我們重新打。
”
商紹城唇角一勾,眼帶玩味的道:“你求我,求我我就讓你起來。
”
岑青禾一口怒氣頂到兇口,丫欺人太甚!
商紹城看到岑青禾眼底的愠怒,他故意痞裡痞氣的挑釁她,出聲說:“幹嘛?
不樂意?
我告訴你,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态度,而且這世道不是你說求誰,誰就一定會幫你;你求了,不幫你的是陌生人,幫你的是朋友,别以為你不開口,就會有人主動來搭把手。
”
他的話總是毒而真,仿佛能一下戳破很多虛僞的外表,直達本身。
岑青禾最來氣的也是這一點,明明他說話那麼難聽,可因為說的沒錯,所以她不能反駁。
但是不反駁不代表她就會服軟,正所謂不争饅頭争口氣,岑青禾眼皮一掀,看着商紹城,淡定回道:“我不求你。
”
商紹城黑色的瞳孔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促狹,睨着她,他似笑非笑的說:“不求我?
那你要認輸?
”
岑青禾不緊不慢的回道:“我不認輸,有能耐你就一直這麼按着我。
”
他要是不怕累死,就這麼一直彎腰撐着,累不死丫的!
商紹城沒想到岑青禾死到臨頭還嘴硬,目光微凜,他沉聲說:“死豬不怕開水燙?
”
岑青禾故意勾起唇角,但笑不語,回以一個眼神:有招想去,沒招死去。
這功夫就比誰的臉皮厚了,岑青禾豁出去在這兒躺着,反正躺着又不費力。
反觀商紹城,他俯身扣着她的手腕,随時都要保持着警惕狀态,勞神勞力。
商紹城一眼就看出岑青禾心中所想,怒極反笑,他看着她道:“激我?
”
他雖在笑,可岑青禾卻莫名覺得頭皮發麻,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空氣中彌漫着危險的因子。
她也是嘴硬,即便心裡忐忑,可嘴上就是不肯服軟。
商紹城見狀,雙眼一眨不眨的凝視着她,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朝她俯下身……
如果說前一秒兩人之間的狀态還處在劍拔弩張,那麼此時此刻,當岑青禾跟商紹城四目相對,彼此看到對方眼中自己的模樣時,氣氛就忽然從緊張危險,變得有些暧昧而不明起來。
岑青禾眼看着商紹城的臉越壓越近,她不知何時開始屏住呼吸,隻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終于,當他的臉距離她隻有十幾厘米,她面前的光亮已經完全被他遮擋之時,她終是忍不住,瞪眼問道:“你幹什麼?
”
商紹城停留在距離她很近的位置,垂眸看着她,他忽然聲音很是低沉,并且很輕的說了句:“讓你認輸,我有很多種辦法。
”
不知是他口中呼出的溫熱呼吸撲灑在她臉上,還是他突然變得很是暧昧的聲音,總之岑青禾身上立馬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商紹城明目張膽的打量她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做的這般明顯。
總之在他停留不久,很快便繼續壓下來的時候,岑青禾到底是扛不住這份壓力。
她美眸圓瞪,大聲道:“停!
”
商紹城在距離她鼻尖五厘米的地方停住。
岑青禾心跳很快,眼神想要躲閃,又害怕洩露自己内心莫名的動亂,所以她努力直視着商紹城的眼睛,出聲說:“我認輸了。
”
她認輸了,他快點兒離她遠一點吧。
商紹城從沒這麼近的看過岑青禾,哦,不對,之前她在他家裡‘碰瓷兒’的那回,他抱着她往池邊遊,那時候兩人的距離更近,隻是那時的他身體不适,也沒工夫細琢磨她的長相,隻覺得她腰很細,兇蠻大……
這會兒近距離打量她的臉,商紹城發現她長的真的蠻漂亮。
眉毛不是美容院裡後紋的,濃淡适度而有型,他喜歡長長的眉毛,很英氣;她有一雙狐狸似的媚眼兒,顧盼生姿,就連生氣的時候都莫名帶着嗔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