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奧的保安忽然變得嚴格而勤快起來,岑青禾帶着客戶在小區内部看房子,時不時能看見兩人一組的保安在小區四處巡邏,如果沒有佩戴工作證的售樓帶領,外人是一律不放進來的。
岑青禾越發的肯定,一定是昨晚的事情,讓商紹城将這裡的保安全都給換了一批。
心底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感覺,第一反應就是吃驚,她以為商紹城隻是憤怒之下随口說說,沒想到……
忙了兩整天,這個周末過得比工作日累得多。
不過好在天道酬勤,岑青禾這兩天的收獲也頗豐,一連簽了好幾單,雖然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不過在她這兒,已經算得上是開門紅了。
周一跟蔡馨媛一起去公司,路上,岑青禾坐在副駕上直哼哼。
蔡馨媛一邊開車一邊道:“姐,你别哼了,你這哼唧的我渾身上下也跟着難受。
”
“哎~我昨晚睡覺的時候,腿一直在抖,身上跟讓大卡車給碾過去似的。
”
以前覺得骨頭架子都散了,不過是句形容詞,現在岑青禾算是明白了,祖國文化,博大精深,每一句話都不是誇張,沒達到這個境界,是絕對不會想到這句話的。
蔡馨媛道:“剛開始都這樣,你現在需要積攢客戶源,等以後有了基礎,就不用這麼跑了。
”
“哎~~”岑青禾也不想哼,可這兩天在外面跟上了馬達似的,嗓子冒煙,雙腳漲疼,關鍵回家的時候,蔡馨媛已經喝高了,所以兩人連個聊天的時間都沒有,她是所有壓力都憋在心裡面,堵得發慌。
蔡馨媛見狀,又開始裝老成給她講大道理,“你現在是累腿,等過了半年一年,就是像我這樣,累胃。
等再往上爬爬,就是累心。
活着就沒有不累的,死了最舒服。
”
岑青禾說:“那我甯可累腿,本來心眼兒就不多,就不拿自己的短處去跟别人的長處拼了。
”
她話音落下,蔡馨媛側頭看了她一眼,出聲問:“那你不想争唯一的正式職員名額了?
”
岑青禾眨了下眼睛,語氣淡定的回道:“這是我想不想争的問題嗎?
你是沒看見李蕙梓那天的樣子,簡直就跟内定了似的。
我這兩天忙的腳打後腦勺,結果她人都沒出現,這得是多大的自信?
”
蔡馨媛道:“你說她姨夫是盛天高層,看張主管對她的态度就知道了,她手上的資源不會少,估計是懶得休假的時候出來工作。
”
岑青禾一邊伸手捶着腿,一邊道:“所以啊,這唯一的名額八九不離十就是她的了,我隻是不想當墊底兒的那個,至于什麼時候轉正,一個月和三個月有什麼區别?
頂多是少拿兩個月的基礎工資。
”
蔡馨媛也頗為感慨的說:“這個年頭,說什麼靠自己的努力全都是白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打從一開始就輸在起跑線上面了,說什麼公平,說話的人昧着良心,聽的人自欺欺人。
你放心吧,照你這個業績,你一定不會是墊底兒的那個。
”
兩人一路聊着天去了公司,在休息室換衣服的時候,隻聽得旁邊有人說:“剛才外面來了一個客戶,說是一口氣買了七個新奧的寫字樓,張主管親自接待的。
”
“是嗎?
誰的客戶,這麼屌?
”
“李蕙梓的。
”
岑青禾跟蔡馨媛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唯有意料之中和淡淡的嘲諷,果然還是這樣,一點兒意外都不給。
換好衣服,兩人邁步往外走。
李蕙梓從二樓下來,她幾乎是一眼就看到岑青禾,所以踩着高跟鞋邁步走過去。
岑青禾正跟蔡馨媛在說話,隻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聽說你這兩天簽了不少單?
”
岑青禾跟蔡馨媛皆是聞聲望去,李蕙梓已經走到兩米之内。
她化着精緻妝容的臉上,紅唇乍眼。
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嘲諷弧度,眼睛直盯着岑青禾。
岑青禾是真心厭惡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下意識的牽起唇角,她開口回道:“還行吧。
”
李蕙梓站在岑青禾身前,看着她道:“但是聽說都是住宅樓,還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樓盤。
你看你現在這樣,好像兩天沒見,整個人都累頹了。
你這樣不行的,用不用我介紹一些朋友和客戶給你?
”
一大早上的找晦氣,岑青禾面色不變,唯有眼中露出清晰的不屑和挑釁,她出聲回道:“那怎麼好意思?
康董身邊都是什麼樣的人,我可應付不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
李蕙梓沒想到岑青禾說的這麼直白,當即臉色變了幾變,随即笑容斂去,冷聲道:“岑青禾你什麼意思?
我好心好意給你介紹客戶,你這是說我靠關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