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下地穿好衣服,岑青禾在桌子上面找到藥,然後腳不沾地的往外跑去。
她住27層,乘電梯上了兩層,找到2910号房,房門是掩着的,岑青禾推門往裡走,屋内亮着暖黃色的燈,她穿過走廊來到内間,一眼便看到大床之上,裹着被子躺在床邊的凸起身形。
之所以說是身形,因為商紹城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從岑青禾的角度,連他的臉都看不見,她趕緊快走兩步,來到床邊,隻見他用被子擋着大半面臉,隻露出眼睛和額頭。
“商紹城。
”岑青禾眉頭一蹙,忍不住叫了一聲。
商紹城緩緩睜開眼睛,眼皮是半垂的,沒有力氣。
她擡起手覆上他的額頭,觸手滾燙一片,她眉頭蹙的更深,出聲說道:“你發燒了。
”
商紹城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下面傳來,“用你說?
長眼睛的就能看出來。
”
岑青禾伸手将他擋在嘴上的被子往下一拉,露出他整張臉。
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怎麼,她覺得他的整張臉都是微微泛紅的。
始終蹙着眉頭,她出聲說:“讓你嘚瑟,我說給你買件外套穿上,你死活不幹,現在好了吧?
”
商紹城奄奄一息的模樣,有氣無力的回道:“我叫你過來,不是讓你落井下石的。
”
岑青禾又氣又急,當即頂回去,“活該!
”
說完之後,她馬上掉頭往回走。
商紹城的眼睛跟黏在她身上一樣,見她在桌上找到礦泉水,又轉身往回走,心底這才松了一口氣。
吓死人了,他還以為她要見死不救呢。
從風衣兜裡拎出一個塑料袋,袋子裡面好幾盒藥,她當着商紹城的面,把每個藥盒都打開,然後從上面摳下一到四顆藥。
不多時,她左手掌心中已經裝滿了,右手拿着擰開的礦泉水瓶,她對商紹城道:“起來吃藥。
”
商紹城蹙着眉頭,低聲說:“你扶我一下。
”
岑青禾被他使喚習慣了,當即放下右手中的礦泉水瓶,傾身過去扶他。
商紹城撐着手臂,費勁巴力的從躺着變成坐着,被子從他肩頭滑下,露出他整個沒穿衣服的赤裸兇膛。
暖黃色燈光照射下,他鎖骨筆直硬挺,兇肌練的恰到好處,有明顯的輪廓卻并不誇張,因為沒力氣,他是微微垮着身體坐着,可兇口下面的腹肌,卻一塊一塊線條清晰,燈光一照,連陰影都那麼性感。
岑青禾本無意偷看,隻是離得太近,她随便掃了一眼。
他身上溫度很高,像是有一股熱氣蒸騰着岑青禾的臉,她把他扶起來之後,馬上退到一邊,伸出左手,想把藥遞給他。
商紹城臉上的表情,模糊了蔫兒跟不耐煩之間,低頭一看,她當即蹙起眉頭,沉聲說:“岑青禾,你是不是想趁機毒死我?
”
岑青禾眸子一挑,“怎麼了?
”
他側頭擡眼瞪向她,沒好聲的道:“想毒死我你也好歹動動腦子,這麼一大把藥,你覺得我能咽得下去嗎?
”
岑青禾認真的說:“這裡面有撤火藥,有退燒藥,還有治感冒和消炎的,我都是嚴格按照說明書上給你吃的,吃不壞。
”
商紹城蹙眉說:“你家生病一次性吃這麼一大把藥嗎?
”
岑青禾面不改色的點頭,“我家一直是這麼吃藥的,而且我昨天還吃了,今天病就好多了。
”
商紹城一聲不吭的盯着她的臉,不知是無語還是氣得找不到說辭。
岑青禾跟他對視幾眼,忽然伸出右手,幫他把掉在腰間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說:“都這樣了,就别在這兒晾膘了,趕緊拿着,自己吃。
”
商紹城被她這一個小舉動弄得心跳加速,因為她的指尖不小心刮過他的兇膛。
他身上溫度很高,而她的手指卻是涼的,一涼一熱,一如在他兇前刻下了一道透明的痕迹,讓他内心無法平靜。
靜止了數秒,他終是擡起左手,在她舉着的掌心裡抓了幾顆藥放進嘴裡,她遞了礦泉水瓶給他,他喝了一大口,仰頭。
“多喝點兒水,排毒又能降溫。
”
商紹城喝了四分之一,低下頭之後,她把手中的藥遞過去,他慢半拍又拿了幾顆,臨吃之前,沉聲說道:“你就祈禱我千萬别吃出什麼毛病來,我爸媽就我這麼一個兒子。
”
說完,他把藥放進嘴裡,繼續仰頭喝水。
岑青禾站在床邊,嫌棄的口吻說道:“這麼怕我害死你,你怎麼不直接打120呢,反正這兒離醫院也近,你就應該讓他們給你拉到醫院去治療,在我這兒就隻有蒙古大夫——惡治。
”
她話音落下,忽然商紹城嗆了一口水,不停的咳嗽。
岑青禾吓了一跳,本能反應就是過去拍他的後背。
“咳咳……”
他後背滾熱,岑青禾摸着都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