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帶岑青禾回到之前的位置,兩人頭頂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巨型煙花,兀自放着能拿在手裡當仙女棒的小煙花,這一刻岑青禾心底忽然明白一個道理,原來比起特别好看的煙花,她更在意身邊陪她放煙花的人是誰。
手中的小煙花點燃之後沒有漂亮的顔色,就是特别亮,她稍微往前一舉,就能清楚照亮商紹城的臉。
商紹城左手夾着煙,右手拿着煙花,雖然不大明白女人為什麼喜歡這玩意兒,但岑青禾喜歡,他就拿着呗。
“以後你每年過年都得陪我回家放煙花。
”
岑青禾喜歡這種一家人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消遣日子,她想将這樣的日子無限延長。
商紹城應聲,岑青禾撒嬌道:“你敷衍我。
”
商紹城說:“我答應了,你沒聽見?
”
岑青禾道:“那你得說話啊,這麼沒禮貌呢?
”
商紹城說:“我現在喘氣兒都凍肺管子,不想張嘴。
”
岑青禾撇嘴罵道:“矯情。
”
商紹城手裡的那根煙花燃完了,他用煙又點了一根,然後作勢往岑青禾頭上比劃,岑青禾當然是縮着脖子躲開,皺眉問:“你幹什麼?
”
商紹城笑道:“你插頭上我看看。
”
岑青禾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不插你頭上,給我看看呢?
”
商紹城笑,“你不是喜歡嘛。
”
岑青禾說:“我連點煙花都不敢,你還要插我頭上,你怎麼不讓我随煙花一塊兒上天呢?
”
商紹城站在原地沖她招手,“來。
”
岑青禾滿眼警惕,“不去。
”
他說:“你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
“鬼才信你。
”
他拿着煙花朝她走來,吓得岑青禾掉頭就跑,她能跑得過他嘛,不出十米就被逮到,商紹城拿煙花吓唬她,岑青禾一頭紮進他懷裡,生怕他真把煙花插她頭頂上,正好她今天還梳了丸子頭,危機感太強。
商紹城把煙叼在嘴裡,騰出一手來抱她,岑青禾埋頭掙紮,一不小心頭頂的丸子正好戳在商紹城的煙上,這一下可把商紹城吓壞了,忙丢了煙去拍她的頭。
岑青禾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擡眼就看到他緊張的臉。
“怎麼了?
”她問。
商紹城一看她頭發沒事兒,遂沒告訴她實話,面色坦然的回道:“剛看上面掉了點兒東西。
”
岑青禾也是不疑有他,“現在還有嗎?
”
“沒了。
”
兩人一跑一鬧,身上倒也暖和了些,岑海峰買了各式各樣的煙花,倆人足足在樓下待了半個多小時才放完。
回家的路上,商紹城拉着她的手說:“我爸媽初二回來,咱們初三去海城。
”
岑青禾側頭看着商紹城說:“叔叔阿姨都回來了?
”
“嗯。
”
“那我得準備點兒禮物,東北也沒什麼特别的東西,正好家裡有一條野山參,好多年了,我拿去送給你爸,不掉價吧?
”
商紹城說:“你送什麼他們都得笑着接。
”
岑青禾一撇嘴,“真的假的?
”
商紹城道:“我來你家,你爸媽對我這麼好,如果我爸媽對你不好,我都容不下。
”
岑青禾咧嘴笑了,“有你給我撐場子,我不怕。
”
話雖如此,自打商紹城跟她說完這事兒之後,岑青禾幾天都沒睡好覺,滿腦子都是模拟見商經天和沈晴的經過。
徐莉得知岑青禾大年初三就要跟商紹城去海城,特地找了個合适的契機,偷着跟岑青禾囑咐了幾句話,無外乎就是家裡人對她的要求,不卑微,不乞求,不上趕着。
岑青禾明白這個道理,上趕着不是買賣,她一直以來心裡都有個目标,她可以主動為了商紹城而妥協,但任何人都不能逼她妥協。
岑海峰跟徐莉幫岑青禾準備了幾份禮物,貴重也有,心意也足,岑青禾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都做出一副很輕松的模樣。
商紹城帶着岑青禾離開,這次走可能就直接回夜城,不往家裡這邊折騰了,左右岑青禾的年假也不長,也得留些時間讓他們兩個單獨相處。
從冬城飛往海城的飛機上,商紹城問岑青禾,“緊張嗎?
”
岑青禾搖頭,“不緊張。
”
但當飛機降落在海城機場,兩人出了門直接被商家司機接回家的路上,岑青禾捏着商紹城的手,掌心都潮了。
商紹城側頭看她,她臉色也不是很好,他輕笑着道:“就這麼點兒心理素質?
”
岑青禾不說話,内心卻很豐富,除去商經天跟沈晴的社會身份不說,他們最大的身份就是商紹城的爸媽,她希望這段感情能得到雙方父母的支持,所以難免會緊張到手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