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偉在得知岑青禾的身份之後,一聲不吭便挂斷了電話。
岑青禾知道他是心虛,她站在馬路邊,氣得心直突突。
她跟孟偉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他這麼處心積慮的坑了她一把,要說這背後沒人操控,打死她都不信。
可到底是誰收買了孟偉,在她最需要有人證明自己青白的時候,給了她這樣明晃晃的一劍?
按理說,眼下她跟李蕙梓争第一,兩人之間的矛盾最明顯。
可不知道為什麼,岑青禾就是覺得這事兒不像是李蕙梓能做的。
李蕙梓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仗着自己姨夫是盛天董事,資源頗多,有恃無恐,她一定以為自己是穩赢的。
而且做賊之人勢必心虛,可李蕙梓之前在主管辦公室裡面,仍舊高高在上的模樣,語氣中充滿嫌棄跟嘲諷。
她眼裡的意料之中,并不是這次‘意外’一定會在當晚發生的肯定,而是岑青禾在她眼裡,一定是這種靠着‘床帶關系’上位的人,所以東窗事發,也是早晚的事兒。
蔡馨媛跟金佳彤都懷疑這事兒是李蕙梓做的,但岑青禾覺着,李蕙梓倒不是這種背地裡陰人的人。
除了李蕙梓,銷售部裡面跟她結仇的人不止一個,而且銷售部外面,她還因為商紹城得罪了一個蘇妍。
女人本就愛記仇,更何況還都是一幫事兒媽。
岑青禾一個頭兩個大,想的頭疼也想不出這個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一個人站在馬路邊,看着眼前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明明是很熱鬧的景象,可岑青禾心底卻一瞬間空的想哭。
這座城市有兩千多萬的人口,可是這一刻,她卻仍舊是孤身一人。
瞬間湧上的委屈讓岑青禾鼻尖酸澀,她眉頭輕蹙,抿着唇瓣強壓下這股沖動。
她太清楚不過,就算她現在哭了,也沒有人會過來遞上一張紙巾,說上兩句安慰的話。
一個人出門在外,孤單會教會你如何堅強。
岑青禾原地緩了幾秒,終是生生将眼淚和委屈盡數吞下。
眼下她可以确定孟偉的身份是真實的,這一趟也算是沒白來。
隻是下一步該怎麼辦,她又沒了頭緒。
順着街邊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岑青禾想到蔡馨媛,剛想給她打個電話,後又想起,蔡馨媛沒在家,應該跟夏越凡在一起;想給金佳彤打個電話,時間又太早,她昨晚了那麼多的酒,應該還沒起來。
想給她媽打個電話,又怕說着說着會忍不住眼淚。
哎,當初出國兩年,都沒感受到現在的這種孤單無助。
原來孤單不僅僅是沒人陪伴,更多的是心裡面的空缺。
以前無論她走的再遠,她可以随時随地聯系任何一個她想聯系的人,哪怕所有人都有事兒,可蕭睿一定會二十四小時無休,随時待命。
如今倒好,她可以厚臉皮的打擾任何一個人,卻唯獨不能去打擾他。
這種感覺,就像心上破了個洞,那裡一直留了好多年的那個人,就這樣順着那個洞溜走了。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他走,看着心痛,卻又無能為力。
隻能理智的勸慰自己,時間是可以治好一切傷痛的不二良藥。
走着走着,手機響起,岑青禾拿出來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客戶的存名。
她趕緊接通,禮貌叫道:“喂,陳太太。
”
手機中傳來女人熱絡的聲音,“喂,小岑啊,是我。
”
“是,我聽出您的聲音了,您有什麼事兒嗎?
”岑青禾臉上挂着笑容問道。
“這麼回事兒,我不是在你那兒看得房子嘛,昨天我大姑姐一家從外地過來,說是也想在夜城買套房子,我就帶他們去新奧了,她一看就相中了,說也想買一套。
這不我給你打個電話,想着問問你現在有沒有空,能不能帶我們過去看看房子?
”
岑青禾說:“我現在有空,不過陳太太,我之前跟您說過的,新奧的房子隻在上個月才有優惠,現在已經過了最後一天,如果您大姑姐一家真的相中,估計我這邊兒也拿不到什麼太多的優惠了。
”
“啊?
是麼?
這剛過一天都不行?
”
岑青禾微笑着回道:“按理說應該是這樣的,不過特别具體的問題,我還得問過上司跟領導才知道。
要不這樣吧,您跟您家裡人如果現在有空的話,咱們先去看看房子,要是您大姑姐真的決定想買,我再給上司打個電話問問看。
”
“好好好,你看咱們都是老主顧了……”
“是,這個您放心,我是事先跟您說一下,免得到時在價錢上弄出誤會就不好了。
”
岑青禾跟女人通了個電話,挂斷之後,她攔了輛車,直奔新奧。
坐在車裡,岑青禾勸自己想開一點兒。
昨晚的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關鍵是看中間有誰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