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博軒算是看透了,什麼朋友不朋友的,全都是一幫落井下石的主,合着都在這兒等着看他的熱鬧呢。
球杆往桌上一放,他一邊解着襯衫扣子,一邊看着岑青禾問:“是全裸還是留條内褲?
”
岑青禾看着他已經連續解開兩顆扣子,兇前的皮膚說露就露,這也是個不怕事兒的,她趕忙道:“不用全脫。
”
陳博軒笑了下,手上動作利落的解開全部扣子,黑色的襯衫被江風吹散,露出他裡面健身過後的精壯兇膛。
岑青禾瞄了一眼,别說跟商紹城一樣,也是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
不看白不看,更何況還是養眼的。
金佳彤早就在陳博軒動手解第一顆扣子的時候,迅速的别開了視線,偏頭佯裝在看江上夜景。
陳博軒邁步往躺椅處走,将上身的襯衫脫下,随手往旁邊一扔,他又動手解皮帶。
商紹城起身往台球桌邊走,沈冠仁也起身離開。
陳博軒看着沈冠仁道:“你幹嘛去?
”
沈冠仁說:“刺眼睛。
”
陳博軒瞥了一眼,故意一彎腰,當衆把褲子給脫下來,正巧金佳彤轉頭,她看見他隻穿白色内褲的屁股,頓時吓得尖叫一聲,咻的伸手捂住臉。
陳博軒聞聲望來,一臉坦然的道:“我穿着内褲呢,叫什麼?
”
讓岑青禾看看上半身可以,她也沒那麼開放,可以明目張膽的盯着不熟的男人下半身看。
餘光瞥見陳博軒在對面旁若無人的脫褲子,她内心皿液奔騰,有些後悔跟他玩兒的這麼大。
陳博軒脫了褲子,随手抽過一條白色浴巾纏在腰上。
隔着一張球桌,他看着岑青禾這邊,出聲道:“讓她把手拿開吧,多少人想看都看不着呢。
”
岑青禾拍着金佳彤的肩膀,低聲道:“沒事兒了,他穿好了。
”
金佳彤低着頭,慢慢把手拿開,臉色那叫一個紅。
岑青禾心底也不好意思,可這會兒隻得硬着頭皮,裝作一副坦然的樣子,出聲安慰:“他脫的都不怕,你看的怕什麼?
”
金佳彤沒出聲,站在球桌邊,已經拿好球杆的商紹城道:“人家那才叫女人的正常反應。
”
岑青禾擡眼看向商紹城,商紹城也看着她,眼帶譏屑,挑釁的問:“你這是‘見多識廣’,都麻木了吧?
”
岑青禾忍,朝他莞爾一笑。
其實心底想的是,她真後悔沒跟商紹城賭脫衣服的。
商紹城也沒有再往下說什麼,隻是回給她的那記意味深長的眼神,忽然讓她後脊梁一冷。
她莫名的有種感覺,他剛剛又猜到她心裡面想什麼了。
而且他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敢嗎?
是啊,她敢嗎?
如果她跟商紹城賭脫衣服的,那今天從這兒裹着浴巾出去的,指不定是他還是她呢。
他這人不僅嘴毒,還猖狂。
球童已擺好球,商紹城站在桌邊,看着岑青禾道:“讓你先打?
”
岑青禾從躺椅上站起,微笑着回道:“好啊。
”
跟他過招,不能争一時之氣,更不能中了他蓄意挑釁的圈套。
正所謂先發制人,如果讓他先打,他的成績一定會給她造成莫大的心理壓力。
岑青禾穿着拖鞋往球桌邊走,圍着浴巾赤着上身的陳博軒站在不遠處,一臉脫光了的人不是自己的坦然模樣,還不怕死的挑釁商紹城,“我加注,賭你赢不了岑青禾。
”
商紹城慢條斯理的把玩手中的球杆,眼睛都沒擡一下,徑自道:“輸的底兒掉,你拿什麼賭?
”
陳博軒挑眉回道:“老規矩啊。
”
商紹城側頭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說:“我不跟你賭錢。
”說着,他目光往下移了幾分,落在陳博軒腰間的白色浴巾上。
陳博軒眼帶狐疑的道:“你想讓我光着回市區?
”
商紹城揶揄道:“我是想了,就怕警察當你猥亵,把你抓回局裡,到時候還得麻煩我們去贖你,丢人。
”
陳博軒蹙眉問:“那你想怎麼樣?
”
商紹城唇角一勾,出聲回道:“你把浴巾往上挪挪,光擋着下邊兒怎麼行,萬一上半身受風了呢?
”
陳博軒一時間有點兒懵,沒弄明白商紹城是嘛意思。
直到沈冠仁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他讓你像女人剛洗完澡那樣圍浴巾。
”
“靠!
”陳博軒忍不住罵了一句。
商紹城一雙漂亮的眸子隔着幾米外瞥着他,語氣挑釁的問:“敢不敢賭?
”
對于陳博軒而言,光着不怕,但是不能讓他像女人一樣娘,這多沒尊嚴。
面對商紹城赤裸裸的嘲諷,陳博軒遲疑了幾秒,忽然把頭偏向岑青禾那邊。
岑青禾讓他看一眼就覺得坐立難安,果然,陳博軒看着她問:“你有信心赢他嗎?
”
岑青禾餘光瞥見商紹城也在看她,這會兒她要是說沒有,那就是打自己的臉。
可若是說有,陳博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