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滿胡蘿蔔汁的玻璃杯被放到圓桌上轉到岑青禾面前,岑青禾擡手去拿,嚯,好家夥,這得有半斤沉吧?
對面的袁易寒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岑青禾隻得微笑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意思意思。
“挺好喝的吧?
”袁易寒笑問。
岑青禾抿着唇瓣,微笑着颔首,實則嘴裡面的胡蘿蔔汁還沒咽下去。
商紹城不着痕迹的望着岑青禾,果然,她笑完之後的第三秒,喉嚨那裡才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哼,他就是知道她一定喝不慣。
岑青禾也不傻,看得出商紹城這是要故意整她了,咽下去之後,她忙看向陳博軒,不給商紹城再次開口的機會。
“軒哥,你說吧,什麼事兒找我?
”
陳博軒不答反問:“你這個周末兩天都沒事吧?
”
岑青禾生怕他開口就叫她陪玩兒,想到商紹城那副别人欠他錢的死樣子,身邊再帶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女朋友,人家都是一雙一對,她去當什麼電燈泡?
為難的一笑,岑青禾出聲回道:“這個周末我有事兒……”
陳博軒眼底露出一絲失望,“是麼?
周末冠仁家的新飯店開業,叫我們邀請你一起去,你沒看他忙得都沒來夜城嘛,他人還在新店那裡。
”
岑青禾聞言,頓時美眸微挑,後悔自己把話說早了,原來是沈冠仁的事情。
商紹城将岑青禾臉上和眼中所有細微的小神情,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動聲色的,他看她怎麼圓。
誰料岑青禾一點兒都沒拐彎抹角,直接回道:“既然是仁哥的事兒,那我一定過去,新店定在哪兒了?
周末幾點開張?
”
陳博軒馬上笑着回道:“新店在濱海,周日上午九點開業。
”
岑青禾說:“沒問題,我周日上午九點之前,一定準時趕到。
”
陳博軒說:“别周日了,我跟紹城明天早上的飛機飛濱海,一起去嘛,就當給自己放兩天假了。
”
岑青禾下意識微笑着拒絕,“你們先去玩兒吧,不用管我,反正我周日開業吉時之前一定趕到。
”
陳博軒不依不饒,“冠仁可特地叫囑咐我們,明天一定把你給帶過去,而且周日周六,你也不差這一天。
”
在他說話的期間,身旁白冰一直在看手機,擡起頭來,她對陳博軒說:“我剛查了一下,周日最早一班飛濱海的飛機,是早上六點半的,要飛四個小時,趕不上開業。
”
陳博軒一聽這話更有信心了,他看着岑青禾說:“禾姐,給個面子,一起去嘛,路上人多還熱鬧些。
”
話都說到這份兒了,岑青禾不好再拒絕,稍微遲疑了一下,她點頭應聲:“那咱們明天早上幾點的飛機?
”
陳博軒說:“就是最早六點三十五的那班。
”
岑青禾道:“好,那我把機票訂了。
”
陳博軒一看事情有了着落,馬上又開始閑不住的聊扯,他故意認真的道:“禾姐,你别訂,讓紹城幫你訂。
”
此話一出,岑青禾臉上表情一頓,與其說是擡眼去看陳博軒,不如說是餘光去瞥商紹城跟袁易寒。
她的機票為什麼要商紹城來訂?
正常人聽了都會誤會。
短暫的沉默兩秒,岑青禾很快機智的回道:“仁哥開業我去湊熱鬧,這算私事兒,不用公費報銷。
”
一句話就把她跟商紹城的關系解釋清楚了。
陳博軒說:“那我給你報。
”
岑青禾輕笑着回道:“知道你敞亮,不過我幾千塊還是拿得出來的。
”
陳博軒剛欲張口說話,岑青禾馬上玩笑的補了一句:“跟你們一起去可以,但我可不買頭等艙的票,咱們就同進同出,不同艙位,反正目的地都是一個,又不能中途給我落下。
”
說話間,她已經拿着手機在訂票了,“……好了,我訂完了。
”
陳博軒挑眉道:“你倒是麻利,我們還沒訂呢。
”
岑青禾說:“你們訂頭等艙嘛,沒人跟你們搶的。
”
她這邊正在跟陳博軒說話,忽然餘光瞥見對面商紹城拿起手邊的杯子,果然,下一秒,他便出聲說道:“喝一杯吧,當提前預祝冠仁新店開張大吉。
”
聞言,陳博軒,白冰還有袁易寒都拿起手邊的杯子。
商紹城的杯子是不透明的,岑青禾也不知道他杯子裡面裝的什麼,裝了多少,反正他第一個仰頭幹了。
剩餘其他三人也都是有樣學樣,喝酒的,喝飲料的,喝蔬菜汁的,全都幹杯了。
到了岑青禾這兒,她看着一大杯跟毒液似的胡蘿蔔汁,眼帶惶恐跟遲疑。
白冰見狀,出聲問道:“你換個小一點的杯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