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佳彤隻知道岑青禾中午約了薛凱揚一起吃飯,卻并不知道吃的是‘散夥飯’。
她到現在也不清楚周六那天都發生了什麼事兒,還在暗自思忖,岑青禾到底是喜歡薛凱揚呢,還是喜歡……
岑青禾吃完中飯回到公司,金佳彤因公外出,難得的蔡馨媛在,所以兩人躲到茶水間裡面聊了一會兒。
“實話實說,除了事發的那一刻我特别生氣之外,這兩天我氣都消了,而且薛凱揚确實也沒把我怎麼着。
我今天跟他把話說清楚,看到他眼睛裡面明明帶着失落,可臉還在笑,我當時心裡可難受了,感覺自己跟做錯了什麼事兒似的。
”
岑青禾拿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沒有了面對薛凱揚時的強硬,此時正處于自我糾結的階段。
對面的蔡馨媛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然後道:“你說你啊,外冷内熱,裝着一副百毒不侵的樣子,其實心裡比誰都軟。
你既想要快刀斬亂麻的效果,又不想讓人家痛,哪兒有這兩全其美的好事兒?
”
說罷,蔡馨媛又加了一句:“覺得懊悔你就想想薛凱揚騙你的時候,他是不是當你傻?
還有他強吻你的時候,是不是特别混?
”
想到此處,岑青禾表情堅定,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是。
”
蔡馨媛繼續道:“所以說,一報還一報,就算有因果,因也不在你這裡,你怕什麼?
”
岑青禾說:“可他畢竟幫過我不少,總覺着心裡還欠着他似的。
”
蔡馨媛很坦然的道:“如果他以後有事兒找你幫忙,你幫不幫?
”
岑青禾想都沒想,當即點頭回道:“隻要他不讓我當他女朋友,我能幫的,當然會幫。
”
蔡馨媛說:“那不就得了,還人情也不在一時半會兒。
你就是有強迫症,恨不能人家給你一個好,你立馬就還回去,你以為這是買賣還是生意,非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那交情是慢慢處的,人情也是慢慢還的,不知道你成天急什麼。
”
岑青禾覺得蔡馨媛簡直把她看得太透了,一句話,言簡意赅的總結了她性格上的軟闆和弊病。
“你說得對,我得虛心聆聽,然後努力改正。
你沒事兒多提點着我,别又讓我給忘了。
”
蔡馨媛撇撇嘴,順勢教育了岑青禾幾句,然後說:“你今晚沒什麼事兒吧?
凡凡請咱們幾個吃飯。
”
岑青禾下意識的道:“上次就是凡凡請的,這次我做東,我請你們。
”
蔡馨媛聞言,立馬故意耷拉着一張臉,直勾勾的看着岑青禾,直把岑青禾看得發毛。
“怎麼了?
”岑青禾迷茫的問。
蔡馨媛面無表情的道:“剛說完叫我提點你,你能不能别把賬算得這麼清楚?
夏越凡是我男朋友,我男人就是你男人,讓他請咱們吃點兒飯怎麼了?
他應該的。
”
岑青禾沒想到蔡馨媛的點在這兒呢,趕忙做出投降和抱歉的樣子,她出聲回道:“我錯了,别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
但是我得糾正你一點,你的什麼都能是我的,包括你媽跟你孩子,可唯獨你男人,他絕對歸你自己所有。
“
蔡馨媛瞥了岑青禾一眼,似笑非笑的說:“用不着你糾正,我就是客氣客氣。
”
岑青禾瞥眼回道:“跟誰客氣呢?
我還不稀罕……”
話還沒說完,蔡馨媛就要過來掐她,岑青禾忙懸崖勒馬。
晚上下班,岑青禾,蔡馨媛和金佳彤三人一起乘車去往約定的飯店。
路上,金佳彤跟她們八卦着下午遇見的極品客戶。
“一對加拿大的夫妻,看中了百子苑那邊一套中戶型的房子,我陪他們兩個看了一整個下午,中途男的有事先走了,女的說約了朋友逛街,還非要帶我一起去,我想着客戶盛情難卻,所以跟着去了。
”
“然後呢?
”岑青禾跟金佳彤都坐在後面,兩人可以有目光交流,聽起八卦來更是暢快。
金佳彤一臉委屈加無語,低聲回道:“誰知道她是叫我去當跟班的,她們一共四個朋友逛街,買的大包小包全都是我在拎。
”
岑青禾一聽這話,當即瞪眼說道:“欺負人嗎?
”
金佳彤說:“如果隻是拎包也就算了,她們還全程都在講一些含沙射影的難聽話。
說自打來了夜城之後,都不敢讓老公單獨去跟做房地産的女銷售接觸,說女銷售一個個如狼似虎,見着有錢男人就不放。
我就在她們身邊,她們完全不避諱我,我當時真恨自己為什麼要去學英語,還不如聽不懂呢,耳不聽心不煩。
”
岑青禾蹙眉道:“這不是會不會英語的問題,她們這是故意說旮旯話磕碜人嘛。
”
蔡馨媛從後視鏡中看向金佳彤,出聲問:“你呢?
你當時怎麼辦了?
”
金佳彤輕歎一口氣,低聲回道:“我能怎麼辦,裝聽不懂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