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瑾最後把自己現在住的房子買了下來。
并從族長那裡拿到了房契。
還劃了房前屋外四畝地。
那宅基的土地很瘦,種不了莊稼,但是種些花木、竹子、果樹、不擇地的瓜類還是可以的。
事實上種什麼倒在其次,主要是怕她們家起來了之後,被人說此地是福地,一堆人擠着要在此外建房。
到時弄一些不好的鄰居挨着住的,還真是件麻煩的事。
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房子隔得遠些,視野好,擋不了光,也不會有太多糾紛。
正正好。
未來的事誰都不知道,隻是還是要防患于末然。
她如今又不是買不起。
隻是她也不打算買太多,那樣會有些打眼,所以喬明瑾隻劃了房前屋後四畝地。
族長象征性地收了她一兩銀子。
在喬明瑾看來,這幾畝宅基地着實便宜。
四畝才一兩銀子。
不過在族長家幾個媳婦看來,這喬氏瑾娘這麼短時間内,就湊到錢付了房款不說,還劃了房子周圍的地,足足交了三兩銀子呢!
這可不少了。
賣柴這麼短時間竟得了三兩銀子嗎?
雖然喬明瑾說是娘家和外祖家湊的,她們可不信。
喬家可不富裕,不然吳氏也不會這般踩着她了,弄什麼平妻?
若是她們的男人給他們拉扒什麼平妻回來,管他是不是族長的兒子,立馬就鬧騰開了。
管什麼嶽家的名聲。
族長家的幾個妯娌各自肚腸,憐憫同情的倒也有之。
喬明瑾倒是不知别人的想法,她拿到了房契和地契就和明珏往家走。
她也試探着問了族長,村裡現如今可還有良田賣的?
那族長卻說他手裡暫時沒有登記的了,不過他會幫喬明瑾問問看。
他也同情這個堅強的女人。
帶着一個娃子,愣是沒回過一次嶽家。
也不曾去嶽家鬧過一回,或是讨過一回飯食。
沒田沒地的,一個女人獨自帶着一個年幼的孩子上山砍柴賣,愣是把孩子和自己養活了下來。
他做為一族之長,雖有責任,但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幹涉太多。
适當地給些幫助他還是能做到的。
他都交待過老嶽頭讓他關照着那母女倆一些。
就算喬瑾娘是個外人,可還有他嫡嫡親一個大孫女在那呢。
旁人都會想到給一些自家種的菜啊,米面啊什麼的,你嶽家倒是舒舒服服地想着要迎娶城裡的閨女,念着人家的嫁妝,對自家嫡親骨肉視而不見。
如此行事,嶽仲堯的前程還能好得了了?
嶽族長也不想多言。
過了他會提點一兩句,聽不聽他卻無法幹涉。
族長轉身吩咐了幾個媳婦一番,不說平時幫襯一把,但是别人說她母女這啊那啊不好的時候,自家人不得上去踩。
幾個媳婦對喬明瑾的事感同身受,俱都應下自家公公的吩咐。
而那頭喬明瑾回了家,便腳下不停地進了山。
明珩和明琦也都跟着。
如今她在村裡沒買到田地,種糧種菜蔬便不能成行。
還得再想其它法子。
雖說她心裡隐約有着打算,但飯也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如今柴也是要賣的。
等明珏進城當了先生之後,她有了其他事做之後,她可能不會再砍柴賣。
但如今還是要把明天送的柴火弄出來。
再者房子周圍也劃下四畝地是自家的,也得看看能不能種些不擇地的菜啊瓜啊之類的。
再在林子裡砍些荊條回去圍起來,就是種不了瓜,還能養養雞什麼的。
這幾天,自家的雞都是秀姐幫着照料的,她還得想想怎麼答謝秀姐。
幾姐弟砍了兩車柴,由着明珏拉回家後,喬明瑾便帶着明琦在林子裡轉了轉,準備砍些荊條和竹子回去,把房前屋後都圍起來。
還要在林子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果樹是可以移載回去的。
若是沒有,改日就去市集上去看一看,買些小果苗回來種上。
半下午的時候,一家人便都在忙活平整房前屋外的事。
地很瘦,也很硬實,一鋤頭敲下去,震得兩手發麻。
喬明瑾想了想,就是再不擇地的南瓜和冬瓜在這地都很難種下去。
便又帶着明珏和明琦去坡上挑土。
她和明琦負責鏟,明珏就負責拉着牛車往回運。
後來明珩也拉了劉淇回來幫忙。
那劉淇倒是不叫苦累,反而像打了雞皿一樣,搶過喬明瑾的鏟子就用腳踩下去開挖。
隻是他倒是鏟上土了,但往車裡倒,就有些費勁了。
沒等他來回往籮筐裡倒上幾回土,手就開始發顫了。
在明珩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愣是又堅持了幾鏟子,最後才不得不悻悻地放下了鏟子,再看兩手,那虎口處都起了泡。
喬明瑾拉着他的手看了看,還給他吹了吹,又誇了他幾句,那孩子立刻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喬明瑾瞪了明珩一眼,便打發他倆跟車回去往房前屋後撒土。
這活計輕省,劉淇也是能做的。
這孩子剛到鄉下,到處都瞧着新鮮,又和明珩較着勁,兩人雖然小,但也能各自算半個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