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吃的是賓客盡歡。
周宴卿表現的尤為熱情。
隻不過有外人在,又顧着喬明瑾的名聲,他也不好做些别的什麼舉動。
話也未說透,隻不過争着在喬父喬母面前好生表現了一番。
在喬父喬母的眼裡,覺得這個人特别沒有架子。
比之城裡有錢的大戶人家爺們公子們用鼻孔看人來說,和他接觸着,真是太舒服不過了。
喬父喬母對他連連誇贊,隻覺得老天有眼,才讓喬明瑾找到這麼好的一個合作夥伴。
喬父喬母對他印象極佳。
嶽仲堯看在眼裡,心裡跟喂了幾大碗黃連湯一樣。
連灌幾杯苦酒下去,就醉得不輕了。
喬明瑾看着也不好趕人,讓雲錦和嶽大雷扶着他在廂房歇了午。
倒是讓周宴卿白白得了機會,陪了兩位老人一個下晌。
直到天邊昏黃,才在衆人催促之下蹬車離開。
晚飯前嶽仲堯醒了過來。
賴着陪着嶽父嶽母吃了一頓晚飯,又陪着唠叨了一會,本想拖着賴着看妻子心軟,留他下來住一晚的,哪想喬明瑾直接開口遣他回了家。
嶽仲堯萬般不願,但也不想惹得喬明瑾生氣,灰溜溜地回了自家。
當天晚上,喬明瑾陪着喬父喬母說了一宿的夜話。
喬母自然又是苦口婆心地教導了她好些為人媳為人妻應有的作為。
喬明瑾不忍撫了她的好意,虛心受教着。
次日一早,喬明瑾看着父母皆在,又好久都沒有看到明珏和明珩兄弟倆了。
不說她了,想必兩位老人心裡也是想着兩個兒子的,便提議一起到城裡看望那兄弟二人,順便給喬家買一些得用的東西回去。
再就是城裡那個院子自買來後她還從未去看過,正好趁喬父喬母都在的時候,一并去看看。
一早起來,喬父喬母吃過早飯本想往家趕的,聽到喬明瑾為兄弟倆在城裡置了一個小院,心裡慰貼。
對喬明瑾的提議自然是極贊成的。
于是一家子吃過早飯,歡歡喜喜地坐着馬車由雲錦架着往青川城裡趕了。
嶽仲堯自然是早早來了的,也陪着喬父喬母用了早飯,得知嶽父嶽母和妻女要去城裡,自告奮勇要給他們架車。
隻是喬明瑾并沒有給他那個機會。
嶽仲堯也隻好苦着臉送了嶽父嶽母離開,心裡灰暗一片。
琬兒和明琦好久沒進城了,歡喜地在車廂裡又叫又鬧的,頻頻掀着車簾往外看。
一路上指指點點,吵吵鬧鬧的好不歡喜。
一家人将行至青川城的時候,得幸遇見周宴卿那輛顯眼招搖的馬車。
好在下河村往青川城也就一條大道,不然還真是要讓他白跑一趟。
周宴卿偷偷看了喬明瑾一眼,看那女子笑眼眯眯的,便也好心情地擠上了喬明瑾的馬車。
他倒是想把人請至他的大馬車上,隻是跟喬父喬母處了半天,也知道那二人的品性。
請他二老上自家馬車怕是不成的,但借着他們好脾性心軟擠上他們的馬車,怕是也不會往外趕人的。
所以周宴卿便很順利地爬上了喬明瑾的馬車。
得知一家人主要是去看明珩和明珏的,但打發了蔫頭蔫腦的石頭帶着車夫往綠柳山莊去接人。
周六爺的貼身小厮石頭,聽了吩咐,無比怨念。
他夾在他家六爺和老太太之間,來回說着好話,好不辛苦。
有他在多少也能提示一番他家那位熱皿沖頭的爺,隻是這會他家六爺又攆了他去接人。
他時刻擔心着他的差事不保。
時刻提着一顆心,生怕惹怒了老太太。
到時候被老太太賣得遠遠的去做礦工還是輕的,到底還能保住命不是?
最怕闆子加身,直接仗斃。
他小石頭還沒活夠呢。
跟着六爺以來,吃好的喝好的,也能撈着綢緞衣裳穿穿,府裡也有一堆人跟在後面奉承,“石頭爺石頭爺”的叫着。
他簡直就是奴才中的頭一号。
他所有的這一切全是跟着他家主子才混來的,誰是他主子,他自然是記得牢牢的。
他家六爺的吩咐他自然是不敢不聽,可是周府最大的不是六爺,而是老太太不是?
石頭一邊怨念着,一邊依令去了綠柳山莊。
明珩和明珏得知父母和姐姐來了城裡,要接他們去城裡相見,哪裡還呆得住?
跟主家禀告了一聲,略作收拾就跟着小石頭走了。
一路還催促着那車夫快些。
而喬父喬母這邊,自周宴卿擠上馬車之後,有他的能言善道,再加上那厮走南闖北的走過許多地方,随便擇了一些見聞來講,也能唬得喬母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