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村來的一行人在下河村逛了半天,還興沖沖地到工地上看了一遍。
兩個舅舅看得手癢,也跟着忙活了一個多時辰。
一行人還到林子裡看村裡人挖木樁子。
之前喬明瑾已是跟娘家人透露過要收木樁的事,也讓他們尋到好木材的木樁子也挖一挖,挖好後再拿到她這邊來。
如今兩個舅舅都請人挖了幾個放在家裡,不過這次沒運來,也知道喬明瑾家裡沒地方放。
喬母和喬父看着喬明瑾如今過得不錯,母女倆不僅能混了個溫飽,還有事做,也有了細水長流的收入,遂把心放了一半。
隻是喬母見了嶽仲堯心裡還是不免有解不開的怨怼。
難免對喬明瑾母女倆後面的生活擔起心來。
再說女兒如今操心這麼多事,這哪是一個女人該操心的?
女兒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閑時撚針繡繡花的。
女兒的針線得她祖母的真傳,繡得花都跟真的一樣,嶽家靠着女兒賣得的繡活可是得了不少銀子。
喬母覺得女兒如今太過辛苦,連穿衣吃飯的事也要操心,還要一個人養孩子,很是掉了一回眼淚。
但喬父倒是覺得女兒如今很好,有些事做,也能打發打發時間,省得心裡頭亂想。
那孩子不僅長得跟祖母相似,就是性子也是同樣堅韌的很,輕易不會妥協。
喬父也說不好女兒這性子好不好,隻是如今在他看來,女兒有事做,過得開心,他也就能略略放些心了,回家對自己母親也多少有個交待了。
喬父喬母走時,喬明瑾又把一千兩銀子給了他們。
讓家裡繼續幫着在雲家村附近買些田地。
到時是佃出去也好或是請長工短工都好,都由着家裡人決定。
喬母不想這才多久時間,女兒又拿出一千兩銀子讓她買地了。
很是驚訝。
“瑾娘,你這是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
喬母不認識字,雖認得銀票,但銀票上面的面額還是喬父跟他說的。
“娘,你就放心拿着吧。
您還不相信女兒嗎?
這次也跟上次賣算盤一樣,女兒想了一個東西,就是你們今天在山上見到的那個滑輪。
你們不是也說好用得很嗎?
舅舅還說要讓雲錦表哥也到城裡給家裡打幾個。
那個滑輪就是女兒想出來的。
女兒把他賣給周六爺了,得了一些錢。
”
喬父聽完瞪了喬母一眼:“自個的孩子是什麼樣還不清楚嗎?
”
喬母厲來就有些畏懼喬父,此時聽了喬父的喝斥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我也是擔心……”
“擔什麼心?
還擔心自個女兒做什麼不妥當的事啊?
她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
喬明瑾看了自家這對父母一眼,笑了笑。
有時候覺得這兩人不搭的很,但有時候又覺得異常的和諧。
喬明瑾笑着挽了喬母的手臂,對她說道:“娘,你不要聽别人一些閑言碎語的,女兒行得正坐得直,别人愛說什麼随他們去。
女兒的錢都來得正當。
你們放心拿去用。
這一千兩你們在附近買些地,剩下的就留給家裡用。
女兒這邊還有,不用替女兒擔心。
”
喬母看了自個的女兒一眼,欣慰地用手在女兒手上拍了拍。
這個女兒從小就被婆母抱到房裡親自養了,除了喂奶,其他事都不讓她插手。
她也知道若不是婆母和相公落難了,是看不上她這樣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婦的。
她跟婆母生活久了,也知道婆母的本事。
後來的幾個孩子幾乎都是婆母在教養的。
她也不是擔心自個的女兒會做出不妥當的事,隻是他們家一下子又是買田又是買地的,多少會有人說些别的話。
而自個的女兒還剛鬧和離不久,這哪來的錢?
她也不過是擔心罷了。
喬父看了喬明瑾一眼,對她說道:“你祖母叮囑你,說是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擔心别人怎麼看。
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冷暖也隻有自己知道,關旁人什麼事!
”
喬明瑾朝喬父點了點頭,應道:“是,爹,女兒記住了。
”
除了一千兩銀子,喬明瑾還給喬父包了一些她讓周六爺找的一些補身用的藥材。
喬父這些年身子已是養得差不多了。
隻是季節交替的時候,還是偶爾會病上那麼一場。
早年跟着母親流浪,傷得有些狠了。
喬明瑾自跟周宴卿合作後,便開口讓周宴卿幫着找一些好的藥材。
給錢周宴卿也不要,隻說是從府裡藥庫拿的,也不值得當什麼。
喬明瑾也不矯情,道了謝便收下了。
喬父看了自家女兒一眼,點了點頭,便讓喬母收了下來。
一行人便仍是坐了牛車回去了。
不過雲巒和何氏被喬明瑾留了下來。
自雲錦到下河村之後,也是好久沒回鄉了。
跟妻兒也好久沒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