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嶽仲堯也是極滿意姓顧的那一家的。
兩人本就在一起共事過,又知道對方的品性,也算是知根知底。
遂跟老嶽頭、嶽小滿等人細細分析過後,家裡便除了吳氏,其他人都相中了這戶人家。
吳氏一個人跳腳也沒用。
奈不住她自個辛苦養大的女兒自己中意。
便也一肚子抱怨地跟着嶽仲堯和老嶽頭進城裡相了人家。
最後老嶽頭難得的拍了一次闆,嶽小滿的婚事這就定下了。
喬明瑾聽了舒了一口氣。
琬兒的這個小姑姑是個好的,品性還算不錯。
娘倆搬出來後,最開始的時候,也經常偷偷接濟過幾回。
也會經常來看望一二。
喬明瑾也樂意看她有個好歸宿。
聽說她的婚事定在十一月,喬明瑾也備了一份禮送給她。
嶽小滿接到喬明瑾送的添妝禮,惹不住眼眶紅了。
拿給嶽仲堯看。
嶽仲堯看着扁長盒子裡,躺着一副銀頭面,并一根赤金發钗,也是心情蕩漾。
“哥,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咱家對嫂子那樣……”
嶽仲堯吸了兩下鼻子,嗡聲說道:“你嫂子給你的,你就好生拿着。
也是你嫂子的一份心意。
”
嶽小滿看了她哥一眼,小心翼翼說道:“哥,嫂子不是說要跟你和離嗎?
那……”
嶽仲堯橫了她一眼:“誰說我要跟你嫂子和離?
你不會有别的嫂子。
你嫂子也會一直是你的嫂子!
”
站起身來,欲往外走。
臨出門又回頭吩咐了一句:“把東西收好,先别讓娘知道。
”
嶽小滿還正有意讓她娘知道嫂子的這番好意呢,興許還能讓她娘對她嫂子好一些。
聽得她三哥所言,遲疑了一番便點了點頭。
嶽仲堯看了她一眼,便出門去了。
當天傍晚,天邊昏黃,暑氣也解了些。
喬明瑾準備去廚房準備晚飯。
琬兒一臉冒汗,臉色通紅,蹬蹬蹬地跑了進來,兩隻手裡還一左一右吃力地拎着兩隻山雞。
小東西一邊一隻把山雞拎高了給喬明瑾看,仰着小臉笑得開懷:“娘,快看!
爹獵到的!
兩隻山雞!
說讓娘炖了吃。
娘,晚上就吃了吧?
”
喬明瑾讓明琦接過小東西手裡的兩隻山雞,俯下身給小東西擦了汗,又往她頸下的衣裳裡探了探,裡面也是一身的汗。
遂闆着臉道:“娘不是跟你說過,不可亂跑的嗎?
瞧這一身的汗,晚風一吹,生病了怎麼辦?
要吃苦苦的藥嗎?
”
小東西聽完緊緊抿着嘴拼命搖頭。
喬明瑾戳了戳她的額頭,看明琦已是在一旁燒水準備褪雞毛了。
便問女兒道:“你爹給的?
”
小東西又咧着嘴拼命點頭。
喬明瑾往地上那兩隻已死透的山雞身上看了一眼。
這下河村的林子裡早就沒有山雞可獵了。
山雞山兔的毛都不見一根。
往常那林子裡這兩樣野物多得很,可經喬明瑾一番點撥,下河村的人不時便要進林子掃蕩一番,哪裡還尋得到山雞山兔的蹤迹?
這兩隻山雞怕是遠遠地找來的。
“你爹走了?
”
小東西小心翼翼地看了喬明瑾一眼,道:“可能……可能還在外面。
爹說琬兒流了一身汗,爹他……”
“你爹要幫你洗澡?
”
小東西眼睛亮亮的,看向喬明瑾,見喬明瑾臉上并無不高興,便狠狠點頭。
喬明瑾揉了揉女兒的頭發,道:“去吧。
把要穿的衣裳準備好。
”
小東西高興地直點頭:“嗯!
就在井台那裡洗!
”
看喬明瑾點頭,又一陣風似的跑出去了。
院門口,嶽仲堯正一臉忐忑地站在那裡。
兩隻腳交錯地搓着青石闆。
他進了林子,又走了好久,才尋到兩隻落了單的山雞。
大喜。
好在手藝還沒生疏,很快就把兩隻山雞拿下了。
他自看到喬明瑾送給嶽小滿的添妝禮之後,就琢磨着怎麼表達他的心意了。
他看到東西,心裡開心得很。
瑾娘心裡定是還有他的。
他是她的夫,而她則是他的妻。
“爹!
”
嶽仲堯看見女兒從門裡擠出來。
幫着把兩扇門開得大了些,往門裡望了一眼,沒看到要見的人的影子。
便俯下身,問道:“你娘看到山雞了嗎?
”
見小東西點頭,又問:“你娘,高興不高興?
”
小東西小心地往她爹臉上看了一眼,才咧着嘴道:“娘很高興呢。
還讓小姨燒水,說是晚上就把山雞炖了吃呢!
”
嶽仲堯聽着嘴角便揚了起來。
“娘還讓爹給琬兒洗澡。
說琬兒流了一身汗,晚風一吹,就要吃苦苦的藥。
”
嶽仲堯看着女兒嘴巴嘟了起來,覺得女兒萬分可愛。
連忙拉着女兒往門裡進:“走,爹給琬兒洗澡去。
莫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那可就真的要吃苦苦的藥了。
”